余姚愣住，她想起来不久前在学校门口看到的一幕，因为只看到了侧脸，她并没有记住对方的长相。
课间操的空隙，余姚碰到周小文和林一，她突然发现，以前林一不是这么粘周小文的。
果然，听完余姚的叙述，林一八卦地贴上来问她：“你准备怎么反击？”
“电视剧看多了吧？”余姚回怼，她甚至有一瞬间的邪恶，觉得林一是不是和孟朗一样的。
那她可不要把祁飞介绍给他。
周小文没事，反正他男女都不喜欢。
“那多没意思。”他悻悻地缩回头。
周小文思索着什么：“是不是卓希瑞故意的？”
余姚顿住脚步，想了想：“应该不会，那个女生对他的感觉不像是假的。”
“这不是废话？谁不喜欢帅哥！”林一插嘴，他觉得余姚是榆木脑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临分手时，周小文给她出主意。
当然，如果这也算主意的话。
余姚郁闷地踩着台阶回教室，转念一想，她和卓希瑞虽然是传过流言蜚语，毕竟没有做实，总不能有人看到他们两个在暗夜里亲了那么一下吧？
所以，即便是她拒绝了他，卓希瑞转眼就能在开学第一天高调地宣布“换”了女朋友？
登上最后一级台阶，余姚阴沉着脸，有那么一个结论在脑子里闪过——
郑恬恬说的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里，她也才意识到，郑恬恬好像没有来上课，但是陈柏川也没有在课堂上说。难道是处理移民的事情了？不是说要高考结束？
也是，卓希瑞的话现在不太可信。
她自顾自地摇摇头，苦闷的情绪又来了。
晚自习之前的空档，三人组又开始在操场上散步消食。
立春过去了半个多月，但一到晚上，冷风还是直灌脖子，林一戴着一顶不知道哪来的鸭舌帽，又把围巾在脖子上缠了三圈，紧了紧身上的棉服，才开始对一天的总结：晚饭吃的太多了。
周小文哑然失笑，又去看旁边的余姚：“没什么事吧？”听她说完了卓希瑞新女朋友的消息，他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而至于为什么是“新”女朋友，他又看了看余姚，发现她正幽怨地看着自己。
“应该只是来示威一下，我怎么着也是学姐不是？”
“不要诧异——”林一向前小跑两步，绕过周小文开始倒走，余姚觉得他那种毛利小五郎附身的感觉又来了：“学姐不学姐的，这得看给她撑腰的是谁。要我说，你们电视剧看的太少了……
”
余姚嘴角微微抽搐，果然，他是看电视在脑补情节。
转念一想，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卓希瑞总不至于打击报复吧，他们之间，即便没有发展成唯美爱情故事，也不至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
更何况，找上门来的不是他本人。
“你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周小文打断她的思绪。
“……说不好。”余姚吞吞吐吐，憋了半天说出这三个字。
林一抽抽被冻红的鼻子，冲她猛翻白眼：“这还说不好？我都能看出来你喜欢他！”
余姚一惊，她从来不敢，哪怕是在心里承认，她喜欢他。
“除夕那天晚上，我都看到了……”林一愤恨地表示：“你看他的眼神跟看我和周文不一样！”
重色轻友的典范，说走就跟人走了，都不带犹豫的。
余姚怅然若失。
周小文示意林一不要再说下去，他那半张的嘴刚发出个“你”的音节，就又有些不甘心地闭上了。
“要不然就在一起呢，现在这个局面，不会耽误学习的。”周小文尝试着提议。
想了想，余姚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地说：“我不适合谈恋爱。”
另外两个人也站住。林一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她，周小文则是了然的无奈。
“我害怕。”说完这话，她自己都觉得矫情了。但她说的是事实，她害怕，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罗淑才是真实的受害者，但是出轨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她不仅怕自己以后会这样，也更怕被抛弃。
但说到底，她在感情里是懦弱的。就连眼前的朋友，她也会觉得，高考结束后，他们的关系会像断了线的风筝，彼此再无瓜葛。
他们都有恐惧的事情，谁也不能强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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