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兄不是说这个故事是真的吗？我们也信了，怎么现在却说荒谬呢？”肖清晖道。
百里赫始终带着笑，道：“好吧，那你们继续说下去。”
“怨灵不断吸收怨念，会变得更加强大，我猜百里兄讲的故事只是世人愿意听到的故事吧。”宁寒道。
“人们不会在意真相到底是什么，故事最重要的是发人深思，不是结局的惨烈与否。”百里赫道。
“嗯，没错。”宁寒说罢，将杯子里剩下的酒喝了个精光，百里赫很快又为她续了杯。
“那让我来猜猜，结局究竟是什么样的？”宁寒道。
百里赫笑了笑没说话，宁寒拿起酒杯说道：“我这个人内心向来比较黑暗，不会把人性往太好的方面去想，我并不认为王家的大媳妇儿会为了自己的儿子丈夫放弃自己的生命，我倒更相信她会和丈夫一起，拿着慧娘儿子的命去要挟慧娘。”
说到这儿，宁寒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也不认为慧娘会放过他们，即便是他们用自己儿子的性命去要挟，因为只要变成了怨灵，在她的思想里，什么都没有报仇重要。所以我猜，他们都死了。”
百里赫道：“不，慧娘的儿子没有死。”
宁寒点了点头，道：“那慧娘的儿子如今知道他娘到底是什么人吗？”
百里赫没说话，宁寒继续说道：“就算他没有死，那个混蛋也一定死了，说不定是她媳妇儿亲手杀了他，将他的尸体带到了慧娘死的河边。”
宁寒想了想，又道：“俗话说的话，小仇杀一人，大仇屠三代，或许那个混蛋的儿子也死了。”
“姑娘的想象力很丰富，或许你比我更适合做说书人。”百里赫道。
“我的脑海里并没有那么多故事。”宁寒道。
“你们对怨灵怎么如此了解？”百里赫问。
“因为我们两个都是修士。”宁寒答。
“既然如此，为何远离山门来到这种地方？”百里赫又问。
“和刚刚的理由一样，我们想收集民间故事。”宁寒道。
宁寒的说辞天衣无缝，肖清晖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四维世界的人也这么会撒谎吗？而且撒起慌来面不红心不跳，说的跟真的一样。
“所以，你们修士的内心都这么阴暗吗？”百里赫笑问。
宁寒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心里阴暗，而是事实如此，我猜最后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镇压住了慧娘吧，那个人……或者那个东西，是她的儿子？又或是你？”
百里赫笑的更大声了些，道：“姑娘的想象力实在是过于天马行空，慧娘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的儿子早已半截入土，怎么可能是我呢？”
宁寒也笑了笑，笑声和百里赫相差无几，道：“我没有说百里兄就是慧娘的儿子啊。”
百里赫微微眯起了眼，道：“难不成，姑娘以为我是修士？修士也不能长生不老吧，若我真是那个时候镇压慧娘的修士，那也要年近百岁了。”
“我也没有说你是修士。”宁寒道。
宁寒的眼中带着几分自信，但是百里赫也丝毫不慌，依旧是面带笑容，问道：“那是什么？”
“你不是修士，你甚至，不是人。”宁寒道。
百里赫的笑容淡了许多，低下头拿起了酒杯，道：“姑娘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难不成在姑娘心里，我是什么妖魔鬼怪？”
宁寒笑了笑，道：“没有，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刚刚已经说了，镇压住慧娘的不一定是人，也有可能是什么东西。百里兄，你气度不凡，究其根本原因，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类。我猜，你的心跳都是假的吧。”
肖清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看向了百里赫，用系统检测了一下百里赫的心率，果然发现了端倪。
百里赫的心率过于平缓，正常人根本不会如此，他的每一次心跳波长都是相同的，所间隔的时间也一样。若不是宁寒提醒，肖清晖根本没有发现，一时之间也不会去注意。
“你的每一次心跳的间隔都是完全一样的，百里兄，我说的您不可能不知道吧。自从在茶楼里听到你讲的这个故事，我便确信桥河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否则单靠慧娘一个普通人的能力，即便心有怨念，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成为执念灵，甚至还拥有操纵天气的能力。而让她拥有这个能力的，就是你的存在。”宁寒道。
百里赫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
“当初的你虽然有力量，但是没有意识，因为你只是一块死物，可是慧娘的灵魂遇到了你的力量，你便也吸收了一部分她的意识，或许是她的残识吧。”宁寒道。
肖清晖的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个世界还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对宁寒的分析能力不由地起了尊敬之心。
“百里兄，虽然你不说话，但是我想我猜的十有八九是对的吧。”宁寒道。
“你到底是什么？”肖清晖问。
百里赫抬起了头，脸上的笑容恢复，道：“好久没有听到这么惊奇的故事了，当真是一个好素材。”
“作为一个说书人，可以讲的故事有很多。我觉得，百里兄你对慧娘的故事格外在意，百里兄身上也有一股子一般男人没有的媚态，想来是因为慧娘残识的影响吧。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对当初的恨也渐渐消散，作为慧娘的一部分，你的责任感也在慢慢消失，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有更多属于自己的意识。只不过，由女人而来的意识，终究还是会影响到你。”宁寒道。
“作为女人的意识……哈……我倒真的所剩无几了……那么姑娘呢？你又是什么人？虽然你隐藏的很好，但是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非常强大的时空之力，怕是来自于幽灵石吧。”百里赫说道。
宁寒咬了一口已经发凉的包子，道：“幽灵石？我不需要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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