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苗苗终于做完了报告，她走到主管的办公室，二指弯曲，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yes的回答，她才推开门，这时的主管也在手指飞动地敲打着键盘，看到路苗苗进来之后，停了下来，头快速地偏了一下示意她坐下。
路苗苗走了进来，将报告放在主管桌子的旁边。
主管john是一个30多岁的白人，下巴的络腮胡和有些悠闲的装扮并不像是他们这个行业的翘楚，但是人不可貌相，人不靠衣装，虽然这个行业的人都嘲讽自己是精致民工，但是真正的大佬，大多也是不修边幅的，比如，路苗苗面前这位。
top1学校的本硕博连读，期间不停地跳级，在繁重的学业外，还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总的来说，就是一个上了发条的完美男人。
在这个精英的手下工作，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
幸运的是可以看到天才的工作方式，不幸的是这种工作方式完全无法模仿。
路苗苗虽然自认为不聪明，但是还是带着一定的光环来到这里，但是一进入本部，她就被john来了一个下马威。
john把第一天报到的路苗苗带进办公室，用流利的法语问路苗苗一些专业问题。
路苗苗并不会法语，john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不屑。
“真不知你为什么会来总部？”
路苗苗也不清楚为什么少会一门外语就要收到这种评语。
john把一叠资料交给路苗苗，“给你5个小时，把这一切做成简报给我。”
“我觉得……”
“在这里，请不要用我觉得，QE总部需要的人是不需要用我觉得这种虚张声势的句式的。”
这一句，john是用中文说的。
路苗苗拉回思绪，john直接翻开报告，虽然路苗苗经常做这种分析报告，但是在john面前，自己好像一直都是一个犯过错事的小学生，至于错事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john翻页的速度极快，以至于路苗苗怀疑john到底有没有认真在看自己写的报告，但是她也很清楚，john完全有一目十行的能力。
john翻到最后一页，又抬眼看了一眼路苗苗，语气有一些意味不明，“我看过了，你下班吧。”
没有评语，是好，还是不好？是需要改进还是不予采纳？
是不想说，还是不想说？
路苗苗心里也带着一股气，总觉得这个john是在针对自己。
john无声地看着她，从眼神到每一个胡须都在示意她马上离开这里。
路苗苗离开办公室，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班。
租住的房子和公司临得很近，这空闲的时间，路苗苗才想起刚刚答应钱心的事情。
他打开手机，给席威发了一条信息。
【最近忙不忙？】
消息还没有变成已读，路苗苗也快到家了，用钥匙开门，打开灯，温馨的房子才让路苗苗感受到这座城市些许的温暖，当然，这种温暖是用钱买来的。
路苗苗把刚刚在便利店买的便当放在餐桌上，她摸了摸盒子的底，早已经冰凉，她只好先用微波炉热一下。
手机和微波炉叮的声音一起响起，路苗苗带着手套把便当取了出来，放回餐桌上，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手机。
【嗯，最近有一些忙，还没有时间问你，这里适应的怎么样？】
【那就那个样，不好不坏。】
路苗苗见席威好久没有回消息，以为他又有什么事，于是放下手机，专心致志地吃饭，这时席威这边突然打来了电话。
“喂，听你的话，好像不太开心？”
“您能不分析我吗？”
“那你为什么突然问我，一个人一暗在极度脆弱的时候就会寻找同类。”
“哦吼，对于您把我化为和你是同类我很荣幸。”
“说罢，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你周末有没有时间，我在这里还人生地不熟，同事也没熟悉。”
“懂，下周，你等导师这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这么忙吗？”
“嗯，想早点回国。”
“哦，我这是被塞了一口狗粮吗？”路苗苗揶揄道。
“之前我还吃着你和秦深的狗粮，凡是都要有来有往。”
“想不到你这么小气，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等等一下，钱心最近怎么样？”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互相问对方，都是通过我？当然，这些话，路苗苗没有说，她只是问道，“你没给她打电话吗？”
“我怕我要是太黏着她，她会不喜欢。”
路苗苗长吁一口气，她知道席威之前受过很重的伤，可能没有办法想平常人一样，把担心转化为实际行动，她只能劝解道，“有的时候，情侣之间需要一点小任性，担心作为调剂品。”
“是吗？”
“这是钱心教我的，她一定是喜欢这样的。”
手机另一边沉默了一会儿，席威继续说道，“好，等她那边下班的时候我打给她。”
“嗯。”路苗苗怎么有一种养成游戏的感觉。
她舀起一勺饭，问道，“你吃饭了吗？”
“当然，食堂。你还没吃饭吗？”
“没，正在吃。”
“好吧，那我这边先挂了。”
“是，有时间再聊。”
路苗苗这边挂掉电话，将便当吃完，抬眼看了一下时间，晚上11点半。
苏倍青的公司。
孙倍青和他的秘书小李共同进入一辆黑色的轿车，孙倍青从小李手中拿过一份文件，讲给车里后座的男人。
男人带着墨镜，透过镜片看了一眼，薄唇轻启，“你确定？”
孙倍青拍着胸脯，“那是当然，我以我的信誉担保。”
那男人正是楚倾。
楚倾冷笑了一下，“别，在我这儿，信誉是最不值钱的，孙倍青，你等我的消息吧。”
孙倍青赔笑着小车，楚倾的车一骑绝尘离开了停车场，小李刚想说话，孙倍青抬手，刚刚笑容可掬的脸不满乌云，“现在我们就等，秦深和莫沉轩倒下就行了。谁挡我孙倍青的路，遇佛杀佛。”
停车场上方的灯忽明忽暗，孙倍青仰头看了一眼，对小李说道，“换掉。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要早早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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