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艾拉着季小兰走了上前：“老板娘，你这茶水不知怎么卖？”
那妇人连忙放下手中正在清洗的茶杯，笑着迎了上来：“两位姑娘请坐，我们家的茶都是好茶，价格绝对公道，不会卖高了两位姑娘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抹布擦拭了一下桌面，用常见的笑容迎接着两位客人。
季小兰不明白大姐为什么要在这里坐，他们家现在的生活自然和以前不一样，还从来没有在路边上喝水解渴的经历！
他们口渴都会到茶铺里去喝茶，没有像这种在露天坝里喝茶的习惯。
不是说现在有钱就这样了，因为大姐说过在路边喝茶灰尘太大，而且条件肯定不像在茶楼里干净，万一沾上什么脏东西，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哪怕知道村里人都在路边喝茶图便宜，但大姐明令禁止，她也从来没有在这种环境下过。
如今大姐居然带头到了这里，肯定有什么事情，自然不会耽搁大姐的事。
乖乖坐在她身边，一声不吭就先看看，再做判断。
季小艾浅浅一笑，也在凳子上坐得稳稳的：“给我们来一壶茶吧，不知是怎么卖的？”
那妇人连忙点着头：“姑娘，我们一壶茶是五文钱，你也别嫌贵，虽然说在价格是比周围的要贵个一文钱，可我们的绝对干净，这茶叶都是好茶叶，是老妇我上山自己采来自己炒制的，非常干净，也非常香的！”
季小艾点了点头：“嗯，无所谓，先给我们来一壶吧！”
妇人连忙笑了笑，转过头把已经泡好了茶到了满满一壶过来：“姑娘，请吧，这个时候的水温刚刚好，不冷也不热，这水是我自己从井里打的，您可以尝一尝，甜甜中还带着一股清香！”
摆上两个又黑又粗的大碗，不过却被洗得干干净净，亮亮堂堂，看着倒也舒服。
她一手提着壶，给倒了一大半碗的茶水：“你们可以先喝喝看，这个是免费的，算是再感谢你们照顾我生意！”
季小艾并没有着急呵，而是看了看周围：“大娘，我们两个是从外地来的，不熟悉城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地方？反正现在还没有什么生意，可不可以和我们聊聊天？说一说汝阳城的风土人情，免得耽误我们的时间，好不好？”
妇人看了看，的确这时间还太早，刚刚才上街，想回去还要些时候。
“好吧，只要两个姑娘不嫌老婆子唠叨，老婆子倒也乐意效劳！”
季小艾端着茶碗，轻轻地抿了一口：“不知大娘贵姓啊？我总不可能还一口一个大娘吧！”
妇人垂眸看了看躺在椅子上的男人，微微颤了颤：“老妇人夫家姓李，两位姑娘可以叫李婆子！”
季小艾点着头表示知道，却继续说出了震人心魄的话：“那你娘家呢？娘家是不是姓谭？”
妇人提着茶壶正准备放下，听见季小艾的话后，惊得目瞪口呆的瞪着她，茶壶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碎成渣！
正在睡觉的男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粗暴的骂到：“你这个挨千刀的疯婆娘，你发什么疯？你不知道买个茶壶要十文钱啊！看看看你这个败家的臭婆娘，看我不打死你！”
他骂骂咧咧起身，抓起身边的一根木棍就要打过来。
妇人已经回过神了，一下子就把头抱住：“相公，我错了，别打我，我错了！”
季小艾连忙上前站在妇人跟前：“住手，你敢动她一个下试试！”
或许是这个女孩的气质太强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寒意，把那男人给唬得倒也停下了脚步。
明明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可人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他一个大老爷们都不得停下来，小心应对！
季小艾让季小兰掏出了二十文钱：“你不是说一个茶壶十文钱吗，我给你加倍，你要是敢动她一下试试，我叫你今天回不了家！”
小丫头片子放出如此狠话，男人不得不遵从，而且有二十文钱，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好，我暂时先不打死她，不过你们也喝了茶，总得还要给十文钱吧？快点给我，我也好走了！”
季小艾一个念头闪过：“你什么力气都没出，凭什么要给你钱啊？你拿到钱要干什么？”
那男人冷冷地瞪着她，虽说有钱是大爷，可男人毕竟比她高一截，在气势上也算是旗鼓相当吧，语气自然也不逊色：“你管我去哪里？这死女人都不敢管我，你凭什么要问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呀！”
然后也不管季小艾答不答应？就气势凶凶的对那妇人吼道：“你这个死女人，你赶快把钱给我。要不然看我不打死你！”
他不敢把这两个小丫头片子怎么样，但对女人，却是十足的有把握。
那妇人躲过了一劫，连忙向季小艾磕头：“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们倒糖水吧！”
季小艾也不想多生事，而且今天这处境还没摸清楚，也不能打草惊蛇：“二妹，再给二十文。”
季小兰已经习惯自己跟着大姐就是一个掏钱的主，数出二十文钱丢在了桌子上：“给，拿着滚吧！”
季小艾现在不是同不同情妇人的问题，而是要打听清楚，当然绝不能从这个妇人嘴里打听：“嗯，走吧，真是晦气！”
那男人一把把二十文钱一股脑的拽在手里，看着远去的两个女孩子却也没有了进一步的想法。
或许是这样的戏码天天上演，即便那个女人的处境如此凄惨，却没有一个人上来说句公道话。
季小艾也只能感慨这世间的冷漠，却更好奇那个妇人真的会不会是她？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等周围人都不再注意后，他们又到了一个能够看见这摊子的一间茶楼上，让小二端了一杯好茶：“小二哥，问你个事情，可好？”
那伙计一看就是很聪明伶俐，否则也不会成为一个跑堂的，自然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两位姑娘，有何吩咐？”
季小艾递过去五十文钱，然后指着窗外那个妇人问道：“那个大娘姓谁名甚，在这里摆了多久的摊？家里有什么人，你知道吗？可不可以给我说说，或者说你去打听一下也好，这个就给你做跑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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