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沈万山不敢纠缠的原因。
老沈不知道云不亭的顾虑，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必须做出选择了。
商队离开了峡谷，算是走出了一个危险的区域，接下来会稍微安稳一点。
可是，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
沈万山在莫愁谷被挂上了单子，那么莫愁谷的杀手，就会源源不断地向他涌来。
要么他尽快送完货物，返回临安，至少，也得回到江阳湖才能勉强算安全。
可如果没有风长颂他们的护卫，或者是云不亭的支持，他的前路就只剩下一个深渊了。
沈万山觉得自己此刻，仿佛已经一只脚踏出了悬崖边缘，眼看着就要跌落下去，尸骨无存了。
他很痛苦。
他这个人，很少这么痛苦。
沈万山法令纹挺深，因为他爱笑。他的运气很好，总是能在商战之中取得巨大的胜利，所以他爱笑。
但此刻，他的脸上只有深深的皱纹，没了笑容。
云不亭甚至还觉得，老沈的两鬓发色，越来越淡，有了变花白的趋势了。
一夜愁白了头，这事儿云不亭见过一次了，在秦小河身上。
要是现在老沈也愁白了头，那这些人也太惨了。
不知道为什么，云不亭总觉得看着此刻的老沈，心里堵得慌。
他不是一个喜欢观赏悲剧的人。
“行吧，你赢了。”
在沈万山痛苦地抓挠头发的时候，云不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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