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拳头，不能打死阿悯么？”
云不亭抬手捏着下巴，思索着。
“也是，当年谪仙人封印阿悯的方式是砍头，将脑袋和身体分开了封印。这么麻烦肯定是因为阿悯杀不死。”
他一边想着，一边沟通癸。
这一次，癸没有亲自降临到他身边，而是出现在了一面空着的镜子里。
小光人出现的瞬间，云不亭感觉整间屋子都明亮了几分，他甚至都不需要继续点蜡烛了。
“你在镜子上的形象，说不出的辉煌高贵啊，我的大兄弟。”云不亭微笑道。
癸不耐烦地瞧着云不亭，“有屁快放，我还忙着看好戏呢。”
云不亭诧异：“你在看什么？”
癸说：“看阿悯挨打啊，多少年了，难得有一天，浊气的意志会被你们人类按着打。这要放在以前，那都是不能想象的。在从前阿悯他们活跃的那个年代，你们人类，在他们眼里连个屁都不如，现在倒好，反了天了。”
小光人癸似乎看得很高兴，它的语调是不自觉上扬的。
云不亭脸色垮了跨，他心说“我倒是没有发现，你这老哥是这么爱看人出糗的。”
而他嘴上说的，却是：“之前的事情，多谢你了。”
“嗯？”癸表示疑惑。
“将我的元神力量传送到青城剑派，是你在暗中帮忙的吧？之前我处在洞观的状态中，我自己是感觉到自己在青城山炼化元神力量，但是实际上，我的元神是在这里的，炼化出来的力量，也只会留在南冥山，不可能出现在青城山，如果不是清气的意志出手，我绝对没办法及时地将我师父从那个流放空间里救出来。”
云不亭诚恳道：“为此，我衷心地谢谢你。”
癸听了他的话，却是一叹。
云不亭眨眨眼，“怎么了，对我的道谢不满意？”
癸摇摇头，“我是在想，你现在脑子是不是不清醒，人变傻了？”
“啊这……要说不是，那就是骗你了。”云不亭挠着头，他确实状态不好，有些迷迷糊糊的。
癸点头，“下次记住，这种事情心里想想就好了，千万不要说出口来。”
“为什么？”云不亭问，不过他刚问完，心中就有了答案，他的思绪现在总是慢上一步，显得他有些傻愣愣的。
癸不耐烦地道：“清气的意志主宰虚冥，你们的念头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虚冥的产物，你光在脑子里想这些问题，说不准都会被我们给捕捉到，更何况你说出口了，你一说出口的话，清气的意志们马上能够锁定，获知你所说的话。
而你刚才，把我违反了清气意志的行事准则的事情说了出来，我惨了。”
云不亭心中哀叹，果然，他刚才后知后觉的就是这个。
癸曾经明确向他表示过，不会对凡人俗世的事情插手，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云不亭也能理解它。
而刚才他无心的道谢，反而将癸违反了规则的事情坐实了。
“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云不亭小心翼翼地问。
癸摆摆手，不甚在意地道：“也不会有多重，毕竟我出手帮忙的人是你，你在清气的意志这里，挂过号了，算是个特例。
别管这么多了，跟你没关系。
还有事没？没事我继续看好戏了，瞧见阿悯挨揍，比上百个人同时开启云亭净界献祭的鲜血给我们带来的快感还要舒爽。”
“有！大佬，我还有事要请教！”
癸语气冷淡地道：“说。”
“我想知道，我们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够彻底地消灭掉阿悯？”
云不亭的问题并没有让癸感觉到多么的意外。
虽然癸依旧惊讶，但是这个问题也在情理之中。
“你确定想要知道怎么杀死一只大妖？”癸问。
“现在我们正在做这件事情，我刚才就想了想，发现我们和阿悯本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实际上我师父他们可能是被烛龙生谢天衍给安排了，让师父当打手，替谢天下做掉阿悯。
我不知道烛龙生为什么想要杀死阿悯。
但是，通过围观今夜青城剑派那些弟子的下场，我发现，阿悯确实得死。
我不是为了谁，单纯就是因为阿悯这种存在太恐怖了，而且它对人类的态度……不，它眼里根本就没有人类。
它无比强大，就无所顾忌。
当今的人世间，不可以存在这种东西。”
癸语气冷淡，“阿悯不可以存在，你们人类就可以存在了？你们人类的危害，恐怕不比阿悯少吧？”
云不亭苦笑，道：“确实有些自说自话的意思，毕竟立场不同嘛。但是大佬，我有句话，说出来你可能会不高兴。”
“说说看。”
“你不是人，你不懂得人类这种生物的自私。如今天地的主角是我们人类，不是你们，或者阿悯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那些比传说还要古老恐怖的存在。”
癸淡淡道：“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并且接受了这个现实，身为清气的意志，什么都不需要做的我们是幸运的，是自在的，比你们人类，比你们这种辛辛苦苦才能当的主角，要幸福太多。”
云不亭道：“所以您才能拥有现在的这种大佬身份嘛。”他恭维着。
癸说：“你总是能够找到劝说我的依据，虽然我不是人，但是我同样也不希望阿悯他们重新回到大地上胡来。
不过，就算我告诉你杀死阿悯的方法，你们能够做得到吗？”
云不亭说：“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只要您告诉我们办法就行！”
“登仙。”癸很快地说。
“什么？”云不亭刚才还在说话，没听清癸的话。
“我说登仙，你们需要一个仙人境界的帮手，只有到了那个境界，才能真正地对阿悯造成杀伤。”癸想了想，继续道：“当然了，阿悯是浊气的意志，她不会消亡，所以封镇她是最好的选择。我的建议是，你们学着几百年前的那位最后的仙人，斩下阿悯的头颅，与她的身躯分开封印。”
云不亭吞了口唾沫。
他觉得癸是在开玩笑，它说的是假话。
大佬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告诉云不亭杀死阿悯的方式，它一定是怕给人类帮忙，又违背了规则。
不然的话，它为什么会说需要一个仙人？
如今的这个世界，去哪儿给它找一个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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