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云哥儿，6号7号我都给你留着，送到圣上那儿去。”
沈万山现在对云不亭印象特好，特佩服，连称呼都改了，现在他管云不亭叫“云哥儿”，显得亲昵。
“哦还有，云哥儿，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说。”
“啥事儿？”
“贤王爷，在我这儿留了块牌子，他老人家的意思是，你若是想通了，或者你师父、师姐想通了，随时都可以来我这儿，取牌子。”
“揽月楼少卿的牌子？”云不亭笑了。
“不，是上卿。”
“嘶……”
这倒是云不亭没想到的。
贤王爷，这么看得起他的吗？
沈万山挠了挠头，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没人，这才说：“贤王爷，是真的挺看重你们师徒的。”
“看得出来。”
“但是……云哥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说说看。”
“摘星揽月，水火不容！”
“……”云不亭眨了眨眼，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道：“我没听过，但是我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圣上，和王爷，他俩之间已经闹得这么僵了吗？”
摘星殿，在深宫角落。
揽月楼，在江南九溪。
云不亭对这对赵家兄弟关注得不算多，但他是真的没料到，这俩兄弟甚至已经是水火不容的状态了？
沈万山很严肃地点点头。
以老沈的身份，和他跟贤王的交情，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云不亭不敢不信。
“云哥儿，我知道你跟圣上关系近，你们是师兄弟嘛，而且这次卖镜子，也都是你们的主意……”
云不亭没有反驳，在沈万山眼里，他就是跟睿哲皇帝一根绳上的。
虽然真相并非如此，云不亭自己都不信任赵哲。
他和赵哲之间，唯一能称得上的真正联系，应该是，他们是“老乡”，都来自另一个世界。
“老沈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我是想说，希望你能做好选择，千万别站在中间，到时候两头不讨好，你就是最惨的。”
“……”云不亭扯了扯嘴角，“你倒是挺敏感。”
“我不能不敏感啊，我就是一平头老百姓，这两边我谁都得罪不起啊。”
“那你倒是说说看，摘星揽月，你自己是靠的哪一边？”
“这……我不能说，不合适。”
“也是……不过不重要，老沈啊，我的意思是，你别管我选择站队哪一边，咱们的合作，别断了，行不行？”
“这是肯定的，云哥儿我还指着你带我发财呢。”沈万山笑得眯起了眼。
“嗐，你老小子，喜欢吃我是不是？你明知道挣了钱都是你自己分，我一分都拿不到！”
云不亭真的好气啊。
他想方设法地帮着沈万山创造经济效益，但是因为他不能暴露南冥山的位置，不能暴露扶摇宗的身份，他就没法子领到分红。
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挣来的钱，进了沈万山的腰包。
这给人做嫁衣，云不亭练的还是负青天吗？这分明就是嫁衣神功！
不过气归气，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好好做的。
沈万山错开话题，不再就分配这个问题跟云不亭多说，毕竟云不亭拿不到半分钱，老沈还是挺照顾他的心情的。
“这段日子以来，临安官府通过卖镜子，实实在在地发了一笔。就光江南本地人，咱们都已经有些供不应求了。”沈万山说道。
云不亭点点头，“不过老沈，你还是保持现在这个生产速度，不要轻易地加速生产，扩大规模。”
“哦？这是为何？云亭净界的镜子和序列号，只能由我们生产和售卖，天底下独一份儿，为什么还要维持现在这种不算快的生产速度？”
“饥饿营销，也叫做耍猴儿。
云亭净界是好东西，大家都想要，但是你作为卖家，货必须得把握在自己手里。而现在是供不应求的卖家市场，也就是你能够自由发挥的局面，你要做的，就是维持住这个卖家市场，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样的产品，想定什么样的价格，都没有问题，反正大家只能从你这儿购买。”
沈万山咀嚼着云不亭的话，心中又有了不少的收获。
“云哥儿，你可真是天生的奸商啊，你不来做买卖，可真是屈才了。
当然我也挺庆幸，你不是个买卖人，不然的话，哪儿还有我们的饭吃啊。”
云不亭苦笑，“别吹了，这些市场规律你肯定懂，我只是把概括好的精炼概念告诉你而已，你一听就知道该怎么操作，你才是最牛叉的那个。”
“不过我确实是感觉奇怪的，云哥儿你年纪轻轻，怎么懂得这么多？”
“我师父教得好。”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尊师有了大兴趣，不知道何时能够见识见识南山先生的风采。”
“想想就行了，我师父，他对你们这样的人，没什么兴趣。”云不亭耸耸肩。
沈万山摸着下巴大笑两声，掩饰尴尬。
旁边有下人过来找沈万山说事情，云不亭摆摆手，也不耽搁他的正事儿，结束了跟老沈的通话。
云不亭拿起手边的一只小瓶，用手指头从瓶子里抠出了一小坨乳白色的药膏，然后仔仔细细地搓动双手，将药膏涂抹在每一个手指指肚上。
随着云亭净界在正国的流传扩张，云不亭使用云亭净界的频率越来越高。
而每一次主动呼叫，就需要给手指头上剌一个口子，这种小伤口，说大不大，但是多了之后，也确实让人不舒服，刺挠得慌。
云不亭特意从藏经洞里找了金疮药的方子，加上自己的创新，搞出了他独家的“护手霜”来。
每天有事没事，就在手上抹一点儿，不仅味道好闻，主要是能帮助手指的伤口恢复。
像云不亭现在这种体格子，刺破手指这种小小的伤口，只需要血气流通，就能加速恢复，一般来说，一个小口子，基本上两三刻钟就能愈合了，只是愈合之后的皮肤比较脆嫩柔弱，需要小心呵护。
滴血，这是取悦清气的必要途径。
云亭净界的本质，是对天地规则漏洞的一种使用。
所以云不亭也不敢在这一条上动歪心思，不敢进行改良，毕竟这些鲜血，是用来献祭给清气的。
想要使用云亭净界，就一定要付出鲜血的代价才行。
抹好护手霜之后，云不亭轻点镜子，向清气的意志，小光人，癸，发起了通话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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