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凤一副“你太让我失望了”的愠怒神情，钱俞乾乖乖低着头，眼神诚恳又不安。
“你……你别生气了。”拽了拽祁凤的衣角，力道轻的像只小猫，像是明明害怕到极点，还要壮着胆子做。
这样一副弱小的让人保护欲横生的样子，让祁凤原本满是怒火的眼神转而变为无奈。
幽幽地看了钱俞乾一眼，沉了沉声，严肃道：
“现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明天给我滚回学校去。”
听到祁凤终于对自己有了回应，钱俞乾连听都没听全就连忙点头，而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道，“啊？搬……搬家？”
“你先收拾，我现在联系房子。”拿着手机的祁凤正查看着房源，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微颤的声音，
“我……我以前……办过退学，一时……还回不去……”
然而他的担心还未完，便听到祁凤清冽的声音淡淡道，
“你那职业学校不回去也罢，重新高考去。”
“高……高考！”钱俞乾瞪大了双眼。
祁凤冷冷抬眸，“有问题？”
“没……没有……”回答的结结巴巴，像是被人胁迫所言。
没有理会钱俞乾的震惊，跟中介联系好后，直接道，“走吧。”扫了下一眼可以览尽的屋子，声音淡淡，“把随身物品带上，其余的家具和日用品过去现买。”
“哦……哦。”
直到订好了房，置办完家具，钱俞乾整个人还处在晕晕乎乎的状态。
看着祁凤为自己租的精装公寓，窗明几净，敞亮开阔，他发起来呆。
看着叫了几声没有回应的钱俞乾，祁凤蹙眉，戳了下肩膀，“想什么呢？”
这才回过神，“啊？没……没有……”
“明天去附中，过个路口就是，到了后去留学班找杨海。给你安排好了，附中上学，参加明年高考。”
因为自己已经被提前录取，不用再到校，正好就把名额顺位移给了钱俞乾。
至于学校方面……现在可是把祁凤当国宝捧着，就指望着用上京众院长争相抢夺的噱头吸引学生呢，怎么可能不同意？
“我……我真的，还能再……参加高考？”钱俞乾眼神中先满是期待，而后是不相信的自我怀疑。
“不然呢？”祁凤抬眼瞥了下。
喜悦过后是踌躇，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钱俞乾犹豫道，“我……你……我不能这样——”
拒绝还没出口，便听到祁凤淡淡的声音响起，“不是让你白享受的，别让我再发现你又是哪个酒店大堂或者酒吧小生！去了学校给我认真学习，我观察过，你对数字很敏感，以后可以报考金融类专业。等毕了业，来我公司帮忙——抵债！”
这样一说，钱俞乾之前的抗拒消散了不少，并且转为浓浓的斗志，眼中是熠熠的光彩。
或许连祁凤都没想过，她这一句为了让其接受好意的无心话语，竟真的成就了一代金融大师。
“我会努力的！”钱俞乾暗暗握紧了双拳，眼中是坚定的光芒。
将所有事情办妥，祁凤这才收了手机，想到来这里的原本目的，眼里闪过无语。
祁凤：“忘了问……你和万染怎么认识的？知道多少关于她的事？”
“万染？”钱俞乾呆呆地问，偏着头回忆了片刻，“我……第一次见面是在菜市场，看到染染和李阿姨买完菜，被人尾随，帮她们解了围才认识的。”
“她……人很善良，也很单纯，特别好的一个小女孩……挺可怜的……”
钱俞乾娓娓道来，“染染原本并不残疾的，只是，在六年前遇到了一场雪崩，被埋太久腿没了知觉，成了现在这样。她有一个哥哥，也在那雪崩中失踪。京城这生活成本高，本打算搬到小城的，但想着或许哪一天她哥哥会回来，怕他找不到她们，就硬咬着牙在京城继续待了下去。”
“她们，挺不容易的……”钱俞乾轻叹一口气，像是透着回忆怜悯这对可怜的母女，但一抬头，看到祁凤，想到万染说的事，补充道，“不过，李霞确实做的不对，那么过分的伤害你，该受到惩罚！我是不会偏向她的！”
说的坚决，提起李霞二字，钱俞乾的眼中涌现出熊熊怒火，替祁凤鸣不平。
祁凤淡淡扫了眼，凤眸满是不信，“不会偏向？那还为了她专门向我求情。”
“我才不是为了李霞！只是，染染真的……唉！她在附中等了好几日，想找到你当面道歉，今天恰巧被我遇到。你也见过她，就那身体怎么可能熬得住？关键她性子还执拗的要命，说如果不向你致歉弥补，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我怕出事，就……”
祁凤蹙眉：“她一个人等着？李霞呢？”
“你……不知道？”钱俞乾惊讶地说道，“她……早被逮进去了，学校那边也已经被辞退，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网上一丝相关动静都没传出，我还奇怪呢。”
人被逮了？
凤眸中是惊愕。
她明明……没有出手啊，甚至那天还被李霞的话触动，让宋楠帮忙在网上压着点，怎么会……
这是，谁在背后，帮她报复？
眼神暗了暗，“你好好上学，我先走了。”
“嗯，凤哥……你，路上慢点。”
祁凤走到门口，突然停住，“对了，你到班里，顺便帮我看着点一个叫顾泉的男生，让他——好好学习！要是他有任何违抗，直接告诉我。”
我来收拾！
不错不错，把这两人凑到一块，顾泉那性子可以护着点钱俞乾不受欺负，钱俞乾又能监督顾泉学习，
简直是一举两得！
此时，正在家里打着荣光的顾泉突然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暗想：
嘶……谁在说我！
……
《无法触及》片场
近夜，街角的灯光昏暗，不时扑腾地闪烁两下，给过路的人们平添几分阴森诡异之感。
木安捏着书包带，神色紧绷，僵直着身子快速走过。
今天她被几个一向不对盘的同学针对，留堂到了现在。
放在平时，父亲绝对会在校门口等着接她，可如今……
木安拢了拢走得凌乱的长发，眼底闪过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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