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小凤？”宋楠看着许久没有反应的少年，有些担忧的叫道。
刚想要上前拍一下，就看到祁凤缓缓地抬眼望向她。
宛若无边的深海，不见颜色。
“谁给的？”祁凤淡淡问道。
“李卓温。”
回想了几秒，才从记忆中将这个人挖了出来。
倒是个人才……那天不过是稍微引导了一下，却不想这人的领悟速度如此之快，连四年前都东西都能翻出来……
不对！第二个在组织里的那段视频……
他没那个本事拿到！
那么……就是有人故意透露给李卓温的……
突然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人，眸底的戾气一下喷涌而出。
“本来光耀那边已经准备发到网上，幸好被李卓温按住了，然后托我向你询问，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宋楠顿了顿，继续道：
“这些年……燃空原来是这样待你的吗？还有他说的那些传闻……公司并没有送你去国外上学，所谓只接的一部戏也是因为公司不允许？”
“是与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呢？”祁凤看着宋楠，敛去了一贯的淡然之笑，掩抑在黑暗中的容颜辨不出情绪。
“所以……是真的。”宋楠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喃喃地自说着。
付圆坐在驾驶座上，从上车后就一言不发，胖胖的手掌紧紧地攥在方向盘上，将指尖捏的发白。
李卓温的询问，其实是想给祁凤卖个人情，将人给签到光耀。
燃空占着一个顶流和众多资源，却不走圈内规矩，清白的跟朵莲花似的，这是故意衬托他们有多淤泥吗？
很多公司早就对这样一个佛系却占据大半热度的不识时务者眼红了，奈何太多的富家子女和公司高管是祁凤的粉丝，一个明星，却牵扯了众多根系深厚的家族，下阴招什么的纯属找死的行为。
但如今有了这样好的机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区别只是时间的早晚和利益的多寡罢了。
这些视频，总有一天会公布于世。
而祁凤的归宿，便是这战场上最大的战利品！
沉默的空气在车内蔓延，祁凤缓缓询问道：“宋楠，如果有一天，我离开燃空，你的选择会是什么？”
没有像从前一样，叫着楠姐。
在这种时候，他不希望，也不屑用感情来捆绑。
宋楠是不同于付圆的，她有才华，八面玲珑，学习处事能力极强。
前世的燃空，于付圆来说，是命运注定的劫难悲剧，但于宋楠来说，却是飞向更广阔原野的跳板。
她非但没有损失，反而从那漩涡中周旋脱身，甚至一跃而上，凭着往日的人脉和留下的艺人自己成了老板。
然而担得起女强人三个字的她，却在感情上……
宋楠看着祁凤，本来因为祁凤的事情而满腔怒火，此时却有些挣扎：
“你该知道……以你目对待工作的态度，跟着你就是喝西北风！”
“而且，燃空相比于其他公司，已经是很干净了……”
这就是宋楠，不论何时，理智总是占于情感上端，过分的清醒着。
祁凤没有说话，转头望向了窗外，将神情深深隐藏在了夜幕中。
陪伴这件事，不能强求，能在漫长的黑暗孤独中相互走过一段岁月，于曾经踽踽独行的祁凤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
剩下的，就将答案交给时间吧，缘分这个东西，强求不来。
没想到一直沉默的付圆却咬牙切齿地说：
“看了这些视频，你还觉得它干净吗？”
宋楠无法回答。
情感上让她不二犹豫地想跟着让她有了成绩站稳脚跟的祁凤，理智上却在叫嚣着极力阻止。
她不像付圆，了无牵挂，可以潇潇洒洒的追随，她还有笑笑，有高昂的医药费，有那样一个……燃空的恶事已摆在台面，可这么多年永远有着神秘又源源不断的资金流，虽注定元气大伤，但却未必会因此而倒闭。可要是跟着祁凤，前路有没有保障，很难说……
“没事，我不会逼你，遵循自己的本心就好。”祁凤的声音极淡，听来有着淡淡的忧倦。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重生的缘故，那人的行动比前世还要提前了。
原以为，占尽了先机，便可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周围的人……
如今看来……这条荆棘鲜血的丛林，未必比从前的安稳半分！
跟着自己的未来，也不一定比前世的她辉煌，他不能昧着良心去画一张虚幻的大饼。
倒是付圆的事，要早做打算了……
还有最重要的……挣钱！
现在的他，真的可谓是一穷二白！
在组织里最珍贵的是做任务的积分，钱这个东西就是一串数字的辅助，毫无用处。
但既已离开了组织的供养，现代社会中的金钱便是必不可少的通行证。
“李卓温那边，你告诉他，必须是以工作室的形式挂名光耀，且我要有绝对的人生自由和作品选择权，签约金什么你看着谈，尽量帮我多争取一些现金。至于视频的发布……我没什么顾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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