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明伸长着手，从喉咙里噎出声音，“我……不信……”
他想去拿手机，手最终无力砸落在床上。喉咙里如风箱一样说着不信，瞪大的眼睛里却流出两行浑浊的眼泪。
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可李德明只有了用眼去看的力气。
他张着嘴，艰难出声，“北……北……”
田媛靠近，附耳去听，随即脸上一怒，“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叫她的名字……外公……你要是，把东西给我，我就把氧气给你好不好。”
说着，伸手捏住了氧气管。
李德明瞬间把嘴张大，双手狠力抓在床单上，“你……你……”
“我只是要点钱而已……”田媛笑着，眼泪滴下来，“你为什么把东西留给也一个死人，也不给我呢，我是你亲外孙女呀。”
李德明手上青筋紧绷，凸出的眼球上布满条条血死。
“没办法了……”田媛哽咽，“……既然你这么想法北北，那我只好让你去见北北。然后，你名下的东西，就都是遗产了……外公，我也不想的……可你心里为什么只有北北呢……我才是你孙女啊。”
手机再一次响起，田媛看着齐医生三个字，再一次挂掉。
第四遍被挂，时尧拔掉手上输液针，不顾流出的血马上往门外走。
保镖伸手就拦，被正好走来的齐非成看到。
回到病房，时尧扬手就把手机甩了过去，“马上，问医院，让护士去病房。”
齐非成二话没说，接过电话就往出打。
第一遍，“时尧，你别急……护士台没人接，可能都去巡房了。”
第二遍，“马上，我马上给护士长打电话……操，我不知道护士长电话。”
第三遍，“通了通了……喂，我是齐非成，我……”
齐非成脸上刚露出喜色，转瞬变成呆愣。他抬起头来，缓缓看向时尧，“……在抢救……失，失败……”
他机械的重复电话另一边的话，“……死亡时间……零点零分零二秒。”
咚……远处广场传来钟声。
时尧踉跄两步跌坐在病床上，一张嘴，一口血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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