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兄你这就没意思了嘛……”
轻语乍起时，眼前的景象瞬间天翻地覆！
几乎是意识都来不及闪转的刹那，方纳尔就被一股不可抗拒地力道冲飞了出去，横旋一圈，嵌入了一侧的墙面之中，震起无数碎石啪嗒落地。
随后涓涓而落的……是溪流般淌开的血水。
“咳！”方纳尔张口呛出一大口污血，奋力低头向自己的腰腹位置看了过去。
那是一柄黑白交驳的粗壮短矛，从腰腹入，径直扎穿了他整个躯体，将他稳稳钉在了墙面上。
“艹！”混在人群中的薇丝心中喝骂，面色瞬时间一片狰狞，却在快要忍不住冲出去的刹那，被一边的麦卓摁肩拦了下来。
她转头一看，虽然麦卓脸上的表情同样是寒若坚冰，但还是缓慢而用力地摇了摇头。
“我就是找你要支烟而已……”澹台明语气轻快得有些诡异，好像方纳尔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毫发未伤一般，没有丝毫的动容，“没必要时时刻刻想着要偷袭我吧？”
“要烟？”方纳尔缓缓歪头，瞪眼狰狞一笑，“你就是想确定我身上有没有‘空间储藏装置’吧？”
“哟吼？”澹台明听罢忽地眉头一挑，一脸讶然道：“居然这么快就想到这茬上去了？脑子转得挺快啊……”
“将心比心而已。”方纳尔虽是在微微喘息着，但说话的时候却没有一丝停顿，“换做是我，明知‘玩家’手段无穷，也会尽可能地掌握对方身上更多的信息，以免节外生枝。”
“最直观的一点，就是试探对方手上有没有‘空间储藏装置’了。”
“一个可以从异次元口袋中掏出任何东西的隐患，自然要第一时间扼杀在摇篮之中。”
澹台明始终在细细听着，当方纳尔说完之后，他已经轻倚坐在了身后的桌面上，抱紧了双手。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已经不知有多久没做出过这种下意识的“防备动作”了。
半晌，当方纳尔身下血毯渐渐扩散开时，他忽然说话了：“你这种人……我很不喜欢。”
“我不知道你是瞎猫碰了死耗子，还是真的层层逻辑推导至此，但你的话已经直指我的内心，这让我很不安，也很不爽……”
说着，他又撇嘴一笑，“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命令‘空之律者’发动能力，让这柄短矛产生空间扭曲，直接将你压缩成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肉球，永绝后患。”
被钉在墙面上的方纳尔忽然探头一笑，接过了话头：“但是？”
澹台明微微昂首瞥了他一眼，接口道：“但是……我现在正需要你这么一个心思缜密、实力不俗的盟友。”
“你可别闹了。”方纳尔却嗤鼻一笑，喷出雾状的血沫，“你觉得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还会有合作的可能？”
“Whynot？”澹台明勾嘴发此一问，话音落地之时，方纳尔腰腹处的短矛陡然消弭无踪，他也就顺着引力落下了地面，啪嗒一声，踩踏得血泊向外溅洒开来。
他稳了稳身子，缓缓立身而起，抬手抹了把口鼻处的鲜血。
腰腹处碗口大的空洞，于他而言好似根本不存在般。
一边的姬子等人早已经看愣了，霎时间就将他从“人类”这个物种中剔除了出去。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碗大个洞！里面的脊椎都断掉了！
他到底是怎么站起来的？
撇开这些不谈，他刚才还一直很人家有来有回地打嘴炮来着！这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换成是S级女武神，刚才那一下也早就失去意识了吧？
就在她们怀疑人生的时候，更加震撼三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方纳尔一翻手，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个爱心型的瓶罐，内里装着些鲜红的液体。
他悠然拨开瓶塞，旋即一仰头，咕嘟几口将里面的液体尽数灌了下去。
明明肚腹处的肠胃等脏器皆已破洞，这几口液体下去竟没有丝毫漏出，反而是随着吞咽声响，一波又一波的翠绿色能量从方纳尔的体表翻涌了出来。
同时，那巨大的空洞竟是肉眼可见地缩小了下去，一瓶液体喝完，那破洞中就只剩下了线条健美若钢铁的腹肌。
“嗤~”姬子已经被刺激得一脸荒诞地笑出了声，还以为自己这是在看什么奇幻小说。
靠坐在桌边的澹台明微微点头，道：“‘天堂的痊愈药水’，没记错的话应该是《DNF》世界中的特产消耗品，在主神空间想要兑换，花费好像要高出百分之三十左右。”
只见方纳尔一把捏碎了手中瓶罐，冷冷一笑，“现在，你欠我1000奖励点。”
“好说。”澹台明耸耸肩，“只要我们的合作能达成，你的收获足以比这翻上百倍。”
“嚯~”方纳尔又是一扬眉，“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在场众人当即蹦出满头的问号，什么情况这是？
这俩交流的时候能遵循一下正常人的逻辑吗？搁这儿搞“人类迷惑行为大赏”呢？
人群中的麦卓沉眉思索了一瞬，旋即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情。
薇丝自然也瞥见了这丝表情，便疑惑地悄声道：“你看懂了？”
“其实也很简单。”麦卓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忽然提高了些，好让在场人都能够清楚听见。
“这位……暂且叫他‘澹台先生’吧，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们表现出任何敌意，会予以反击，也只是本能般的反应而已。”
“换言之，他根本没有将我们斩尽杀绝的念想，如若不然，他大可直接在刚才就将我们‘挨个点名’掉。”
“相反……就像他嘴里说的那样，他现在急需‘心思缜密且实力不俗’的盟友。”
“他作出试探，也只是为了将可能存在的风险，降低到可控程度而已，至于他这边……”
说着，她已经转头看向了方纳尔，“就让他自己跟你们解释好了。”
方纳尔抱起双手，轻轻耸肩：“也没什么好说的，杀气这种东西跟你们解释起来也太过‘魔幻’，权当是我的直觉作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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