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楚跟着佟清忙碌，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问：“这里一共有多少人科研人员？”
“不多。”佟清也就以为她是单纯好奇疑惑，也没什么隐瞒：“一共就差不多百人。”
外边天大亮时，余教授和华博士才把手里东西放下，对他们道：“你们先去休息吧。”
佟清颌首，把手里东西递给余教授，对黎楚道：“走吧。”
黎楚拧着眉：“我…”
话没说完，被佟清抓住手腕，佟清不着痕迹对她摇头，拉着人往外走去。
一直到上边，吹着夹杂小雨的冷风，佟清才开口：“余教授和华博士两个人说什么你听什么就是了，就算有疑问也不要提出来，可以找我来问。”
黎楚把自己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淡淡‘哦’了一声，就朝隔壁那栋建筑走去。
她想知道的，佟清回答不了，也没人能回答，她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
这栋楼白天很空，基本都看不到什么人，走在楼道里，脚步声都能响彻整栋楼，阴冷的略显诡异。
跟他们一起从南浔来的那些人，并没有被余教授带进中心楼的地下实验室里，从昨天来到这后，黎楚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她走在寒风倒灌的阴冷长廊里，停在一扇门前，抬手推门，门锁着，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万能钥匙来。
屋里没人，行李却还在床头柜里放着。
隔壁也没人，再隔壁还是没人…
一连开了那四个人住的房间，都是只见行李不见人。
黎楚拧起眉头，正准备开最后一间屋子，钥匙还没插进去，门突然从里边打开，探出一条胳膊来向她抓来，黎楚面色倏变，衣袖里一把小刀滑落手中，向那条胳膊刺去。
那人另外一只手抓住她手腕，反手把小刀抽走，抓住她胳膊往怀里一带，低沉的嗓音及时响起：“是我。”
黎楚一愣，仰头看着身后的人：“你怎么在这？”
把她反困在怀里的姿势有些不太雅观，陆柏臻松开她，把小刀合起来递回去：“等你。”
黎楚把刀收好，往门外看了眼走廊上没人，这才又关上，对他撇了撇嘴：“等我？你要真等我就会在我房间不会在这。”
穿着白大褂的陆柏臻跟在她身后，一副若有所思：“那我下次去你房间等。”
这是重点吗？黎楚额头跳了跳，不跟他扯皮，说起正事：“这里可到处都是监控，你在这来去自如的就不怕被发现？”
陆柏臻打开边墙衣柜翻看着：“反正都要被毁了，发不发现不都一样。”
“也是。”黎楚瘪嘴：“你一个人来的？”
“人多容易引起关注，许万里在山上。”
“这里阻拦了一切跟外边的信号。”
“我知道。”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的答案吗？你什么都知道。”黎楚瞥他一眼，看着这间同样空的屋子，把床头放着的行李打开看，里边东西叠的整整齐齐，好像什么都没少。
但人都去哪了？
“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些人除了你和余教授及佟清之外都不见了。”陆柏臻也发现了这件事情。
黎楚把东西归于原位：“你在这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陆柏臻摇摇头：“但我知道他们去了哪。”
“哪？”
“病毒实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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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这个地方寂静的很，黎楚也根本没有心思睡觉，陆柏臻离开后，她就回了自己房间，翻开行李箱，把两件两层的呢绒褂子拿出来，直接拿匕首拆了。
她从两层布料中间扣下来近二十枚黑色磁片，捏着看了半晌后，又从另外两件衣服里拆出几样东西，费力拼成几个银色飞镖来，把中间空的位置装上磁片，贴身放好，把其它剩下的磁片装进口袋，若无其事出了门，在整栋楼转了一圈。
出去的时候，在外边看到正在抽烟的佟清。
在看见她那一刻，佟清就把烟给掐了丢进垃圾桶，拿起身边矿泉水漱了口这才开口：“你怎么不去睡？”
“睡不着。”黎楚摇头，带着些好奇的指着她没去过的那栋楼：“那边是做什么的啊？”
佟清回头看了一眼：“那边是放设备的。”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佟清起身：“走吧。”
黎楚不着痕迹往对面山上看了一眼，几里开外隐隐有道身影一闪而过，她抬头看楼上，三楼左侧窗口站这个人，在佟清也抬头看那一刻，瞬间消失。
走在空荡的楼里，矿泉水瓶在手中打转，佟清还是没忍住，问：“你跟陆柏臻…”话到这里他突然又转了弯：“听说你当初是被陆柏臻绑架到帝城的。”
黎楚像无聊一样，上楼的时候手指贴在墙上滑着走，漫不经心的回着话：“是我先上他的车，说不来绑架。”
等从楼里出来，外边又下起雨。
两座山脉中间一条溪水潺潺，楼顶的旗帜被雨水打的耷拉在那黏在杆子上，整个一片都雾蒙蒙的，有些像仙境，可黎楚知道她的身后这里，是地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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