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电子楼。
江之遥踏进电梯，直接来到顶层，推开一扇厚重的电子防护门，里边有几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年纪都在二十往上，看到他纷纷起身。
江之遥摆摆手，盯着墙壁上大屏幕里跳动的数据：“说情况。”
一个寸头青年站出来：“来的很突然，也说不上是病毒，轨迹很隐蔽，如果不是最新防卫系统连接了卫星，我们也根本发现不了。”
他面色不太好看。
江之遥蹙了蹙眉：“追踪到了吗？”
寸头青年摇头：“它跑的很快，还自动删除轨迹…”医学院被侵入这事，他也是头一次遇上：“江少，你说我们就一个医院，谁会闲的整高科技侵入我们内网啊？”
对方想干什么？盗取药方？还是医学资料？
室内几个人都噤声不语，唯恐被怪罪。
江之遥站了会儿，敛了视线：“再有下次，放它进来。”
这位少爷一向让人看不透，众人也不敢妄自猜测，只应：“是。”
离开电子楼，江之遥对正好路过的载人电车招了招手：“去西院主楼。”
中午，就在医院食堂吃的饭。
味道很好，堪比天客居。
下午，余教授把他们喊来：“这两日暂且无事，你们可以在城里四处逛一下玩玩。”
就是这两天可以自由活动了。
“既然没事，还提前来干吗？”
“哎呀，就当是放假不就好了，我听说抚城北郊有片花海可好看了，我们明天去玩玩吧。”
“好啊，反正费用都报销。”
队伍里两个二三十岁的女人，哀怨过后就是兴奋。
几个男的在讨论着科研上的问题。
不过半个小时的飞机路程，根本没必要提前两天来，前天余教授说时间变更时，面色带着凝重的。
是他今天跟江樾涛之间的交谈发生什么了吗？
黎楚回头看了眼身后偌大的医学院，眼底一片冰冷。
太多事情跟原来走向不一样了，包括慈祥和蔼像爷爷一样的余教授，她都感到有些陌生了。
轰隆的机车声入耳，穿着红色皮夹克露着小腰，一派英姿飒爽作风，是许红妆，她也跟着从江东又回来了。
看了眼医学院后，向黎楚招手：“小美人儿。”她拍着后座：“在江东我不行，这可是我的地盘，上车，带你去兜风。”
“得了吧你。”黎楚淡淡扫了她一眼：“是他让你来接我的吧？”
许红妆没半点被拆穿的窘迫，递了个偷窥上去，声音压低了：“老大现在不方便露面。”这片地上有点名号的没不认识她的，她就无所谓了。
被叮嘱过，许红妆这次车开的很稳，没横冲直撞，速度一直保持中速，暖洋洋的风吹在脸上，让人有些发倦。
许红妆带她去了陆柏臻现在住处。
是座有些复古的民宿，坐落在一片紫粉色的花海里。
许红妆没进去。
陆柏臻在后院竹编的藤椅上半躺着，还在看那本蓝皮书，黎楚让小v偷偷摄取了一页符号，也就翻译出几个零碎的字，组不成话，也看不懂什么意思。
他旁边有个秋千，黎楚走过去坐下：“江之遥什么时候离开？”
“后天。”陆柏臻合上书，坐正身子，把旁边桌上盛着牛奶的杯子递给她：“感觉怎么样？”
他是在问黎楚对医学院的感受。
黎楚接过杯子，脚尖点地微微晃荡着，耸了耸肩：“就那样呗。”跟想象中没什么区别。
“爷，夫人。”许万里从前屋走进来，拿着个文件袋：“洛城那边闹起来了。”
洛城？兰家在的那个洛城？
黎楚挑了挑眉：“跟你们的人闹的？”
许万里摇头：“是兰家二公子手上出了人命，对方家里在举肆大闹。”
都是浪荡的二世祖，有钱有势的，闹出人命花点儿钱打发了，再动势力压下去，就起不了半点波澜了，参考段琅，他手上可不止一条人命。
“兰家想出钱摆平，但谁知道对方根方根本不为所动，在兰家大门外立了灵堂，喊着让兰二公子赔命。”许万里细细说着：“现在都怀疑这是有人给兰二下的套。”
兰家二公子兰杰，外界都叫他兰二，平时玩的也挺开，但胆小，杀猪他都害怕，更别说杀人。
“兰绮霜应该很快就回来了。”这兰二最怕的人就是兰绮霜，说到这，许万里又补充了一句：“最近兰家内讧也挺厉害的。”
黎楚也听了个大概：“他出事得益的是谁？”
“不好说。”毕竟兰家好几房人，人丁复杂。
“先盯着吧。”陆柏臻把黎楚手中空了杯子接过来，又把文件袋递给她：“医学院的资料。”
黎楚拆开翻了翻，视线落在陆柏臻身上，有些纠结：“你以前在这经历的一切是不是很不愉快？”
太阳有些偏西了，金色的光芒从她背后渡过来，看过去的时候有些刺眼，陆柏臻微抬手遮挡住，骨节分明的手在光中不见半点血色，可见凸显出的肋骨。
许万里看了两人一眼，站到那边去挡住太阳。
刺眼的光消失，他放下手，才开口：“都习惯了。”声音无波无澜，玉眸在看着黎楚时才多了些温度：“想问什么就问吧。”
黎楚没顾忌了：“我想知道你以前是被关在哪里做的实验。”她想找那些实验体看看情况，还有：“如果能拿到病毒原液，或许我可以更精准的研究出血清。”
陆柏臻静静看了她几秒：“我让老高把地图绘制出来发给你。”
两天后，十月初一。
江之遥启呈去江东，许红妆要送他去机场的，被许万里给拦下了。
下午，余教授在酒店召开了个小会议。
“我们这次来是做一次秘密科研，带的设备也很重要，明天一早赶往任务地点，因过于隐秘，通讯器都不能带…”
有人发出质问：“手机也不能带吗？”
“不能。”余教授的语气没半点能商量的余地。
秘密科研…能有多秘密？
黎楚懒懒散散的斜靠在摆放电视的台几上，偶尔配合的点个头，听到余教授说‘散了吧’这句话时，跟着就要往外走去。
可脚还没抬起来，就听余教授喊：“黎楚，你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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