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奕宸站在床边，神情阴霾，眉头紧皱气压及低。
身边的医官不敢近身。
勒沉祁暗自咬身，攀头紧握，“能救就救吧，救不了就算了。”
医官一愣，不明所以，但眼里却了然。
只是有些难以置信而已。
“林雅丽那边需要更好的药材，如果她们之间药材有冲突。就把药材全都给那边吧。她……治与不治都一样。她命很短的，没有必要浪费珍贵的药材，把那些药材留给需要用的人吧。”
这句话被林知忆听到了，她模模糊糊中听明白了。
原来自己在他眼中是那么的不值得。
就连求医，都觉得是一种施舍，都觉得她是在浪费药材。
那她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是不是嫌她浪费空气，浪费水，浪费粮食啊……
她强睁开眼睛，开口，微笑道:“谢谢你陪在我这里。”
不怎么样，那边也受伤了，他没有去，而是站在自己身边，她已经很知足了。
“你能醒来，命还真是大！”
男人粗狂的声音响起，林知忆身子蓦地一僵，她机械般看着他。
苦笑，“是啊，想走都走不了呢。”
“你再去多造点孽，不就走得快一些了吗？”
他的声音，冰冷，无情。
“听你这意思，我造的孽还是不够多呀……是不是又突然觉得，其实一把刀就可以将我解决了？”
慕奕宸不语。
林知忆眼神冰冷，“你说我能活下来全靠我这张脸，那如果，我把这张脸破坏了，你是不是就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你又想做什么？”
慕奕宸蹙眉，冷眼看她。
林知忆听后，脸色灰暗，秀眉紧皱，“我只是在努力的，很努力的去看清你……”
我想给自己找一个放下你的理由。
慕奕宸云淡风轻地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咬了一口。
林知忆冷笑，语气不悦，“你……现在是想让我看清你吗？”
“不，是看白。”
慕奕宸没有看她，而是看着自己手中的苹果。
“是怕我赖上你？”见慕奕宸点头，她又才继续道，“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赖上你的。”
男人将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桌子上，冷笑道：“你能有这个自知之明，也是很好，省得我再多费口舌。”
林知忆暗自握拳，她哪有什么自知之明啊，不过是有人在逼着她成长罢了。
她松开握成拳的手，淡淡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身边没有我了，你会不会感到难过啊？哪怕有一点点……”
“……”
“看你在表情应该是不会的。好啦，你过去看她吧，我这里不需要你啦！”
林知忆眼含泪花，想目送他离开，这是她给他最温柔的道别了。
她看着自己的花指甲，问慕奕宸，“你觉得我这个指甲的图案美吗？”
慕奕宸看了一眼，很敷衍地点了下头。
林知忆不用等他说什么，她都已经了然了。
她已经身患剧毒，无药可医。为了不让人发现，她在自己指甲上戴了一个花指甲。
可慕奕宸从来都不知道，也从来都没有去问过，她为什么要带这样的指甲。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如果她能早点看清这一点，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狼狈。
“你爱我吗？”
她满怀期待，期待着他的虚情假意。
“不！”
坚定有力！
这是他，给她的答案。
“那你有爱过我吗？”
林知忆没有想到他会问她这么一句。
“好巧啊，我也没有。”
她犹犹豫豫开口，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男人，只因男人锐利寒冷的视线直逼人心，让林知忆心底恐慌。
“看来，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多默契的。”男人声音冰冷，喉结滚动着。
林知忆吓得大气不敢喘，颤颤
巍巍道:“是啊，在这件事上面，我们是最默契的。”
“嗯。”慕奕宸用鼻音回了她一句，是有很大的不耐烦。
“这一边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希望你以后踏青的时候，能到我坟前，给我烧一炷香。可以吗？”
“等那天来临了再说吧。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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