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头儿的目光不再停留在云汶几人身上，转头看向一旁的黑衣人，冷声问道:“凌王府的无瑕郡主呢？人呢？”
被问话的话的黑衣人愣了愣，犹豫地看了一眼众贵女，低头沉默。
“没用！”黑衣头儿一见他那模样就知道还没有找出凌殊羽，转头大步走向那群贵女，沉声喊道，“劳烦无瑕郡主出来一趟。”
宫亦然握着凌殊羽的手更紧了，凌殊羽甚至能够感受到她掌心的冷汗。
回应黑衣头儿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黑衣头儿似乎有些恼怒地吼道:“谁是无瑕郡主凌殊羽？”
人群中有几个贵女看向凌殊羽的方向，黑衣头儿虽然不能确定哪一个是凌殊羽，但也大致判断出了凌殊羽的位置。
凌殊羽依旧轻轻拍着宫亦然的手背，安抚着她。
“我再问一遍，谁是凌殊羽！”
“她……”突然一道虚弱的声音发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杨韵缓缓站起身，眸中隐隐有些畏怯，手指着凌殊羽，颤着声音说道:“她就是凌王府的无瑕郡主，凌殊羽。”
凌殊羽抬头看向杨韵，凤眸半眯，昏暗的天色下隐隐有戾气缠身，让杨韵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黑衣头儿也顺着杨韵指的方向看向凌殊羽。
凌殊羽缓缓站起身，从容不迫地看着杨韵。
“小羽！”宫亦然惊呼了一声凌殊羽，满眼担忧。
“无妨，不必担心。”凌殊羽轻轻拍了拍宫亦然的手背，随后挣开了她的手，站直了身子看向黑衣头儿，“本郡主便是凌殊羽。”
凤眸坦荡无畏，如波澜不起的湖面，深不见底却有平静如镜。
“把她带出来。”黑衣头儿指了指身旁的两个黑衣人。
凌殊羽回头给了似月一个眼神，又安抚地冲宫亦然笑了笑。
人群瞬间给凌殊羽让出了一条道。
“郡主倒是让我们好找。”黑衣头儿冷笑着看着凌殊羽，眼中尽是愤怒和不屑。
“找本郡主有事？”凌殊羽扬了扬眉，面色清冷地看着黑衣头儿。
“自是为了先同郡主算算花灯节上的账！”
花灯节上。凌殊羽亲自镇守临江楼，斩杀了的黑衣人不在少数。后来又是连发几箭，直接炸了他们用作停顿的江心画舫。
可以说，要不是凌殊羽，他很多同伴不会死，他们也不会被逼到现在这个境地。
凌殊羽还没来得及问他要怎么算账，就见那黑衣头儿拔刀冲她杀过来。
凌殊羽眸光一凌，脚尖轻点直接侧身夺过了一刀。
“技不如人，就该愿赌服输。”
凌殊羽抬手运气，直接狠狠地扫向黑衣头儿的面门。磅礴的内力汹涌而出，被黑衣头儿勉强躲过，却直接扫飞了不远处桌上的所有东西。
黑衣头儿不敢再大意轻视凌殊羽，手中暗暗运气，握着刀虚晃一招，反手划过凌殊羽的小腹。
凌殊羽脚尖一点，直接一个空翻轻跃夺过了这一刀，同时在绕过黑衣头儿的头顶时，忽地伸出手按住他的脑袋，顺势往后一拽。
黑衣头儿连忙脚下运气，勉强站稳了身子。
“头儿，正事要紧。”见黑衣头儿还有要和凌殊羽动手的模样，一旁的黑衣人连忙拉住了黑衣头儿，颇为忌惮地看了一眼凌殊羽。
黑衣头儿顿了顿，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凌殊羽，收回了手中的长刀。
对付凌殊羽，若他没有一个和他能耐差不多的同伴，确实奈何不得凌殊羽什么。
何况，他们还要用凌殊羽来对付凌王府的人。
“啪——”
就在黑衣头儿正想让人把凌殊羽单独捆着绑起来，准备软骨散的时候，人群中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在众多蹲着的贵女中，有两个直挺挺地站在人群中。
“离环郡主……杨韵！”宫亦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一脸错愕的杨韵。
从小到大，没有人对宫亦然动过手，在江南的时候，宫家所有人都在宠着宫亦然，所以养出了宫亦然那温柔如水的性子，长这么大没跟人动过手，但这一回……
凌殊羽看着杨韵脸上那瞬间清晰的五指印，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
“宫亦然！”杨韵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蹭地站起了身，扬手就想回宫亦然一巴掌。
似月直接上前一步扣住了杨韵高举的手，冷冷地直视杨韵，手中微微用力，让杨韵根本挣脱不开。
“啪——”
这一回，凌殊羽清晰地看到了宫亦然的动作，又是一个狠厉的巴掌落在杨韵另一边脸上，格外匀称。
“宫亦然！！”杨韵忍不住失声尖叫，“你疯了吗？谁给你的底气动本郡主？”
“杨韵！人在做天在看，不需要任何人给我底气，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宫亦然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厉声跟人争执过。
杨韵红着脸，实在落不下那个脸面，一手被似月扣着，还要一头撞向宫亦然。
“够了！”黑衣头儿明显没有想到这群贵女这么能闹，有些头疼地看着她们。
正巧这时，一个黑衣人端着一碗兑了水的软骨散上来。
凌殊羽一把扣住黑衣头儿，脸色平静:“软骨散本郡主可以喝，但是……她们两个，要同本郡主在一块。”
黑衣头儿冷冷一笑，转头看向凌殊羽:“无瑕郡主，你莫不是以为自己还在凌王府吧？跟我讲条件？也不看看你现在落在了谁的手里！”
凌殊羽淡淡地看着他，依旧面不改色:“可是若本郡主动起手来，你手下的人又要损了不少，本郡主的能耐你是看到的。”
黑衣头儿犹豫了片刻，看了看手无缚鸡之力的宫亦然，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所有贵女里，唯有凌殊羽最难对付，她要带着宫亦然无非就是担心这些贵女趁她不在使绊子。既然没什么威胁，能让她束手就擒自然是最好的。
“去把人带出来。”黑衣头儿指了指宫亦然和似月。
似月见状才狠狠地甩开了杨韵的手，护着宫亦然走出人群。
杨韵则受不住似月的力气，径直甩在了地上，愤愤地看着凌殊羽和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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