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人”笑了笑，“那能麻烦你带我们过去吗？”
他点了点头，在前头带路，一边嘴上吐槽，“大老板真的太坏了，每天就压榨我们这些廉价劳动力，自己躺着赚钱，你看看，要不是那个时候联系不上这位祖宗，你们两个肯定早就认识了。”他话里话外都是惋惜，接着又很好奇，“郁瑜姐，你画画的时候，真的不认识康湛哥吗？”
郁瑜说，“不知道。”
祝云曾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好使，“真的奇怪了，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呢。”祝云曾不是个八卦的人，别人的事想不通他也不会去深究，把两个人带到后面，就去了前台帮忙。
《猎梦》这幅画不大，放在画廊的最里面，单独占了一面墙，墙纸是黑色的，在灯光下，散落在上头的金粉烦着细碎的星光，画面上，殷红的笔墨把画纸晕染开来，其余的五官笔墨都用黑墨勾勒，两色交相辉映，笔墨如谍影般一层层铺开，带着一种迷离的美感。
他站在画像前，注视着画中人的眼睛，“怎么办，还是第一次被人画得这么好看。”
他眼睛里带着暖融融的笑意，不自觉间就带了几分够人的暧昧。
其实要说画的好看也不尽然，她本非专业画家，虽然从小学画，但到底荒废了很久，较之专业的还是差了很多，况且她的梦境模糊，又都是阴暗的色调，画面上的人总是少了几分生动立体，在本尊面前，自然就相形见绌。
她不相信，“你都是灵媒界大佬了，没有粉丝专门给你画画？”
他摇头，一脸真诚，“没有。”
郁瑜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见他侧过脸，“所以你要不要考虑把这幅画卖给我？”
“啊？”
他一脸诚恳，“之前我来这里，刚才那位死活不肯卖给我，说这幅画是要等画家本人同意才能卖，可惜那个时候又联系不上你，现在你也在，考不考虑把画卖给我这个‘有缘人’。”
郁瑜视线落到画正下方的标价牌，上面明码标价清清楚楚写这一排字——“《猎梦》Yu，。”
这幅画的价格不高，但是对于一个根本不知道来路名号的作者，画品卖这个价格，就有点离谱了。况且只要专业人士一看这幅画虽然比之普通的画，却有出彩的地方，但是专业的笔墨不多，但凡混迹在收藏圈的人，都不会多花那么一笔钱，买这么一幅画回去。当初写这个价格就是木柯随心乱来的，反正这画摆在这里就没打算真正卖出去。
“舍不得？”
“不是，你要喜欢，我送给你就行了。”
他摇头，“那怎么行，再怎么也是明码标价。而且，我觉得我还挺值这个价格的。”
“不行不行。”她脸皮薄，连连摆手，“这是不义之财。而且还借用了你的肖像权，你还帮过我那么多次，你要真想要我跟我师父打声招呼。”
他笑笑，也不再拒绝。
木柯回消息很快，她这会儿回了成都老家，说这话是郁瑜的，她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想起来又多嘴问了一句，是梦里那个人找到了？
康湛在旁边，她不方便讲太多，含糊不清地“嗯”了声，好在木柯也不太关心，留下一句那你注意点，之后见面细说就挂了电话。
得到了木柯的许可，祝云曾把画取下来包好，他把东西递给康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康湛哥，你以后是不是就不来了？”
“有机会会过来的。”
长生阁门外，于泽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他按了好几次门铃，听到听筒里传来宁姬问怒火中烧的咆哮声——“于渣男，你要是不想让老子把你的大名写成我的文本里的死太监你就给老子滚得越远越好！”
宁姬问的警告振聋发聩，传音筒都跟着抖了一抖，巷子里，旁边骑着自行车车悠哉悠哉路过的老大爷都被这声音给吸引了目光。
于泽霖带着歉意冲他笑了笑。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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