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原本乱踢的腿，突然停了下来。
黑暗中，她听到了一声咳嗽。
那个声音，她十分熟悉。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放在了一个柔软的椅子上。车子开动，缓缓驶出了小区。
拿开头上的大衣，头发凌乱，眼前一片漆黑。坐起身来，看着前面驾驶位子的男人。
他穿着深灰色的衬衫，熨烫得一丝不苟。而原本身上的高定西装，此刻则盖在她光洁的腿上。
她看着他，一动不动。
他也似乎发现了已经坐起身的女人。
看了看后视镜。
沉默。
她完全没有理会凌乱的头发，此刻看起来有多么好笑，但又可爱极了。
半晌，两人都笑了。
开始的时候，是微笑，相视而笑，很快，变成了失声大笑。
雨薇的笑声，十分清脆天真，仿佛一个兴奋而疯狂的小孩子。
而林浩瑜原本只是嘴角微微向下，随着雨薇清脆的声音，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雨薇突然起身，扶着前排的椅子，一不留神，纵身一跃，跳到了副驾驶。
“小心。”
“嗯。”
利落地系上了安全带。
车子加速，一路向南。
“冷吗？”说着，看了看她光洁的腿，上面是闪耀着的钻石流苏和亮片衣料。然而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衣服再给她穿上。
“不冷。”
她笑着，脸红红的，像是冻得有些僵硬。
他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却已经冰冰凉。
“还说不冷。”
不知不觉，差不多开到了城市的尽头。
再往前，便是那个初来这个城市定居之时，来过的一片荒凉小河滩。
冬季的颓靡，雾气重重，令这里看起来有种不真实的幻觉。
“我们，又来到这里了呢。”
雨薇看着他，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知道那只小鸟，往生了没有。”
她说的，是回去的时候，林浩瑜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那一次看到的。
“应该已经变成另一只鸟了吧。”
“它还会选择做鸟吗？”
雨薇若有所思，调皮地问。
“啊，也是哦。可能变成了别的.....”
说着，解开安全带，直接把她抱进了怀里。
“还冷吗？”
“不冷。”
说着，只感觉嘴唇被狠狠地吻住。一瞬间，像是发疯，完全丧失了理智。
他的气息吞没了自己。她小小的身躯像是完全埋进了他的怀里，然而又完全不能满足对他的渴望。
“浩瑜，抱我。”
“嗯。正抱着你呢。”
“抱紧我。”
她的泪水无声地流淌。
“嗯。”
尽管感觉骨头已经快被抱碎了。依旧感觉不够。
就是不够。
他温暖的手臂环着她整个身躯，修长的手指有力地落在了腰间。
不知不觉，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泪水，然而亲吻更加气势汹涌了。
他们像是堕入了另外一个，只有两个人的世界，贪婪地拥有着彼此。他的吻是浓烈而又深情的，又是粗鲁和霸道的，难以自控到有些可怕。
＊＊＊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每一天，每个夜晚，每一秒钟。从来没有停止过。”
把她抱在怀里，用厚厚的外套把她整个人裹了起来。
车里温度刚刚好，外面的星星格外闪亮。或许这就是郊区的好处，可以看见都市中抬头被阴霾挡住的星空。
没有月亮。
“我也一直想你。我爱你。”
说着，再次抬起头，乖巧地索吻。
他这次温柔地，深情地回应了她。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再次把她紧紧搂进怀里，边不停婆娑着她的腿。那冬季的寒夜中依旧裸露着的光洁冰凉的腿。
“暖和一点了吗？”再次把她的腿往大衣里团了一下。
“嗯。”
“你啊。有毒。”
他突然笑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也是这双腿。让我沦陷。完全无法控制地爱上你。”
“就只有一双腿让你无法自拔吗？嗯？”
说着，坐在了他的腿上，学着他从前的样子，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
“啊，好扎。”
马上又放下手来。
“哈哈。反了你了。”说着再次把她轻轻推倒压在了一侧的椅子上。
他一只手撑着自己全身的重量，边借着幽暗的光看着她的脸。
她又瘦削了很多。眼眸更加深邃，然而此刻却有了光芒。
“你瘦了好多。”
倒是她先开口了，伸出洁白纤细的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也是。”
他的声音低沉，满是心疼。
“浩瑜。”
“嗯？”
“要怎样的结局，才能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说着，一道泪痕，滑出眼角。
他伸出拇指，轻轻擦去了她的眼泪。
她伸出纤细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他感觉得到她的力量，似乎在尝试着让他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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