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站定，微微转身。
他的表情已然淡如止水，面色似乎没有半点变化。
但凭这一点，任何心理分析师都拿他没有办法。
而慕炎觉得就算证据不足也不能放他走，否则再找到他可就不容易了。
“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侦探，破案不怎么样，胡说八道的本事倒是一流！”
方羽讽刺了一句，转身继续往前走。
慕炎给钟兮使了个眼色：“你不是要练练手吗？这个正合适！”
钟兮立马来了精神，快步挡住方羽的去路，并拿出一粒口香糖塞进嘴里嚼起来。
“说你走不了，你就是走不了！”
“小姑娘，千万别逞能，你没看到钱大小姐的下场吗？”
“哎吆叻，你威胁人时候的样子真贱！看你长得挺斯文，没想到却是个斯文败类。”
“你……”终于从方羽的脸上看出一点怒色了。
“不光是你！或许你全家都和你一样！”
“不许侮辱我的父亲！”
方羽终于爆发了，挥舞着拳头朝钟兮砸过去，其动作姿态威猛强劲，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刚才他身上的斯文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钟兮也知道他有点本事，不敢怠慢，虽然在力量上比不过他，但在速度和身体的柔韧性上却略胜一筹。
况且她之前学过一点太极拳法，正好拿来用一下。
方羽一只刚猛如铁的拳头伸过去，钟兮稍稍身子一侧，抬手叼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拽。
只见方羽身体不稳向前疾走两步，钟兮抬起膝盖，想顶他的腹部，而方羽护住腹部并往下一压。
这一瞬间，钟兮感到他的手掌简直硬如铁石，使自己的膝盖微微有点麻木。
就这样，两人拳来脚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按说这里是刑侦局大院，任何人都不能在这里动手的。
但此时有点不同，包括夏队长在内，大家对这场精彩绝伦的决斗非常感兴趣，比看一场激烈的拳击或散打比赛还要痛快，毕竟是现场直播啊！
每个人都为钟兮捏了把汗，攥着拳头暗自为她加油，还有人拿出手机排起了照片，录起了视频。
纳兰靠近慕炎问：“我要不要去帮忙？”
“不用！”慕炎一边看绝对一边摆摆手，“他不是钟兮的对手！”
“你刚才说他杀了五个人，我想问是否包括我的母亲？”
慕炎这才把眼光移到纳兰身上，只见她眼眶有点微红，似乎流过泪。
“嗯。”慕炎向她点点头。
“你可确定吗？”纳兰想最后确定一下。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等……”
慕炎的话没说完，只见纳兰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脚一个大鞭腿踢过去，正中方羽的后背。
“咕咚！”
方羽被打趴在地，摔了个蛤蟆啃泥的姿态，嘴唇上还沾了许多泥土。
“纳兰姐姐，我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好的对手，还没尽兴呢。”钟兮埋怨道。
纳兰没有作声，怒目嗔视着地上的杀母的仇人。
“夏队长，把他铐起来带到审讯室里行吗？”慕炎问。
“你确定是他吗？”夏队长还是有点怀疑。
“我相信我的判断。”
“好！”夏队长即刻让两个警员把地上的方羽拉扯起来，带上手铐，拉着他上楼。
“哈哈……”在被拉扯着经过慕炎身前的时候，方羽笑了，笑得是那么阴森恐怖。
慕炎看到他一脸的不屑，嘴巴一张一合露出带血的前门牙：“大侦探，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来定我的罪！哈哈……”
“我能不能参与审问？”纳兰表情严肃的问慕炎。
“你是想参与审问，还是想报仇？”
纳兰没有回答，而是跟着刑侦局的其他人上楼去了。
自方羽被关到审讯室之后，慕炎并没有马上审讯他，因为他现在精神高涨，对于审问一定非常抗拒，玩命死扛，只要有一点推理不到位，他就会立马找出各种理由反驳。
所以，慕炎决定先关他几个小时，磨灭一点他的锐气才说。
还有一点，和方羽说得那样，慕炎只有一大堆推理和别人的证词，并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钱晓晴醒了没有？”上楼之后，慕炎问辛冉。
“嗯，刚醒，但情绪还不是特别稳定。”
“晚一会对她进行审问，让他说出方羽的罪状。”
“嗯，好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慎重一点，方羽到底是不是连环案的凶手？千万别弄差了。”
慕炎微微一笑：“你见我弄差过吗？还有，你一会儿去停尸房，把钱多多、杨丁丁、耿闲闲和杜宁宁的尸体全部拉出来并摆放整齐。”
“你要干什么？”
“审问！”慕炎说完走了。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辛冉：“审问死人吗？”
慕炎来到了审讯室旁边的设备间，透过单面透明的玻璃，看到方羽一个人正神定气闲的坐在那里，除了头发有点乱之外，其他都恢复了原来“斯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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