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云，你混蛋！”王芸给顾凌云接连发了十几条消息，全是这个内容。
顾凌云走回宿舍里的时候，陈辰和王鸣正站在门边装作在聊天。
王鸣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顾凌云不解。
“关于王芸的。”陈辰补充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远赴人生惊鸿宴，谈笑风生不动情。”顾凌云说道。
“你他喵真看得开啊。”王鸣虚着死鱼眼说道，“你真的对王芸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不知道。”顾凌云垂了垂眼眸。
“哈？”王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不喜欢又该是什么样子的。”顾凌云皱起眉头，“虽然看了萧爷还有你们的表现，但我还不是很明白。”
“这······”陈辰和王鸣对视一眼。
“喜欢与否是要自己去体会的，当你意识到自己好像喜欢上她了，那便是喜欢了。”王鸣说道。
“要是一直意识不到呢？”顾凌云抬杠。
“那你就一辈子光棍吧。”王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顾凌云：“······”
“这样吧，你好好回想一下王芸的样子。”王鸣说着拿出手机播放一段轻音乐，然后自己开始念起来。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你干什么？”顾凌云和陈辰面色古怪地看着他。
“帮你配个音，有助于你正视自己的心。先别管我了，你先好好想想。仔细想，在脑海中勾勒出她的样子。”王鸣回道。
“哦。”顾凌云依言闭上了眼睛，开始在脑海中勾勒出王芸的样子。
王鸣继续往下念，“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音乐随着王鸣深情的声音而变换。
“尔乃众灵杂沓，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陈辰似乎也被王鸣营造的氛围所感染了，心中有所触动，不由自主跟着王鸣一道念起来。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音乐声渐渐停止，顾凌云也从冥想中走出来。
“怎么样？”王鸣颇为期待地看着他。
“朗诵队没招你们真是可惜了。”顾凌云说道。
“谁特么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想得怎么样了？”王鸣一拳头锤在他脑袋上。
“哦。”顾凌云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那你完了。”王鸣直接给顾凌云判了死刑，“没有感情基础怎么交往啊？”
“是吗？我不喜欢她？”顾凌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陈辰将王鸣拉开，安抚顾凌云道，“别听他扯淡，他就是在吓唬你的。”
“所以你们两个我该相信谁？”顾凌云眨了眨眼睛。
“我们就是两条单身狗，你说相信谁？”王鸣嘀咕道。
“对啊，你们自己的事情都没搞定呢。”顾凌云恍然大悟，“我应该去找萧爷求救的。”
“萧爷人在武川，咱们就去打扰他和女朋友的同居生活了。”陈辰说道。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王鸣感慨道，“萧爷现在是左手前程，右手爱情。而咱们呢，左手馒头，右手榨菜。”
“对了。”陈辰一拍脑门，“顾凌云，你现在回想一下姚楠和林静姝的样子。”
“为什么要想她们？”顾凌云疑惑不解。
“叫你想你就想，哪那么多废话呢？”陈辰瞪了他一眼，拿出自己的气势来将顾凌云的疑惑压制回去。
“那好吧。”顾凌云悻悻然。
“难道······”王鸣眯起眼睛，“顾凌云竟然是我潜在的情敌？”
“情敌你妹啊。你继续放BGM，还有念那个。”陈辰转头叮嘱王鸣。
音乐声再度响起，王鸣的声音也随着音乐传入顾凌云耳中，“······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五分钟后，顾凌云睁开眼睛，对着陈辰不断摇头，“不行啊，我想不起来啊。她们两个长什么样啊？有没有照片？”
“不是吧？你连这都不记得了？”王鸣目瞪狗呆。
“真的想不起来了，模模糊糊的一张脸，跟马赛克似的。到底有没有照片啊？”顾凌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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