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心中念头急转，口中却没耽搁，朗声回道
“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会犹豫这么长时间？”
若久心中叫苦，自己嘴上可没耽误多少时间啊。
若久惶恐地跪下说道：“父皇问儿臣，儿臣不敢欺瞒，挽云裳的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对于儿臣而言也不是愉快的经历，往事重忆，儿臣不敢漏掉任何可疑的地方。故而迟疑了片刻，还望父皇赎罪！”
聂琛对若久的回应还算满意。
于是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聂羽玄的身上，喝道
“所以挽云裳的事情，都是你一人所为？”
聂羽玄道：“是！当年儿臣与巫黎在红雀楼起了冲突，巫黎以父皇宠信为本，肆意妄为。连儿臣都不放在眼中。儿臣身为皇子，却被巫黎所折辱。儿臣不忿，这才在挽云裳利用琪琪，除掉巫黎！”
若久一怔，回身望着聂羽玄。
他竟然自己承认了？
但是很快，若久反应了过来。
聂羽玄在偷换概念。
今日是年初五，皇上一早将聂羽玄召进皇宫来提几年前的事情。若不是真真切切有了证据，自然不会如此信誓旦旦。
当年皇上处置巫黎如此决绝，让他被野兽啃噬，死无全尸！
曾经的宠信是真的，后来的失望愤怒也是真的。
所以皇上在得知自己在当年也有被人所利用的嫌疑时，才如此震怒。以为聂羽玄是联合聂溪尘在清君侧。故而如此正式地把聂羽玄跟若久给召进宫来。
辛亏当年若久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向皇上高密的人没有若久的证据。
否则若久一开口否认，那就真的是欺君了。
但此时若久不知，聂羽玄又将除掉巫黎归于个人恩怨，就威胁不到皇上了。
这中间竟然会有这么多曲折，若久一想到自己可能无意识的一句话就能将整个意义转换，就惊吓的浑身冒冷汗。
当年那事，若非云夭告知，若久是真不知道。如今看来，是聂羽玄在保护自己，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毕竟当年巫黎联合聂云深，想将南蛮二十万大军交给若久族起兵造反，是被聂羽玄扼杀在摇篮中的。
巍巍龙椅之上，聂琛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二人。
整个正殿上，落针可闻，若久被盯的如芒在背，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是私仇
还是清君侧。
是幽闭削权
还是往事不究
皆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良久后，聂琛才凝视向了若久，问道
“挽云裳的事情，你就从未怀疑过是被人利用？”
皇上果然还是不信。
若久更紧张了。
若久道：“儿臣当年顽劣，不顾身份进入挽云裳已是不妥，后来又遇到那些事情，更是惊惧。回到府上时，夜夜噩梦。后来溪尘将小酒公主喊来陪伴儿臣，儿臣这才慢慢走了出来。时至今日，儿臣都不愿再回想当年之事！所以从未想过是被人利用！”
“如今知道了，二王子利用你的身份，置你于危险之中，而达到他的目的。你又是什么想法？”
若久心头警铃大响，这是在试探自己对聂羽玄利用的态度，然后皇上再斟酌他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聂溪尘吗？
若久郑重沉思了片刻，这才回道
“父皇，儿臣刚才猛然听到当年之事自己是被利用之时，心头是生气的。毕竟那些事情，让儿臣夜夜做噩梦。二哥身为兄长，实属不该。
但是当年儿臣在面对巫黎的时候，巫黎在明知道儿臣是溪尘王妃之时，却仍旧欲行不轨之事，并说他受父皇宠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莫说是一个王子的王妃，便是…….”
若久顿了一下，有些惶恐，没敢说出来！
聂琛眉头深蹙，喝道：“便是什么？”
若久磕头，惊惧道：“他说，便是父皇的妃子，只要他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他不把儿臣，不把溪尘放在眼中。更重要的是，他恃宠而横，不顾父皇颜面，处处横行霸道，这种大逆不道之言，便是连父皇都不放在眼中了。
故而儿臣认为，大哥利用儿臣是小，巫黎蔑视皇威是大。权衡下，儿臣觉得大哥所做没有错，父皇当年处置亦是圣明！”
反正当年房间当中的事情，只有若久、媚娘跟巫黎三人知道。自己所说也并非虚言，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大哥夸大了些罢了。
大哥处处保护自己，若久怎么也该是一条心！
而且当年巫黎确实霸占过皇子的王妃，那么他敢觊觎皇上的女人，就不足为怪了吧！
果然，若久说完后，聂琛的脸色变得幽沉铁青。
敢觊觎天子的女人，那可就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株连九族都是有的！
聂琛目光如刀，在二人的身上狠狠扫过，似乎是在信与不信的边缘徘徊。
这时殿外又高声喝道
“儿臣参见父皇！”
若久回眸。见来人是聂云深！
皇上竟然把聂云深也给喊来了？
难道状告大哥的人就是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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