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他们出来了！”
大门一开，在此等候多时的人心思顿时活络起来，纷纷跑过去想要得到第一手消息。
两天一夜的院试终于结束，缓缓有着穿着薄衫的学子从里面蹒跚而出，面色惨白，憔悴至极。也有不少学子是被差役们抬出来，已是进气多出气少。
早在一旁等候着的医师们一拥而上，抢生意，老大夫们辩证论法，好生热闹。
“气血两虚，当以党参、当归等益气补血之物即可！”
“看我的，老丁，您这开的什么药？明明就要酸枣仁汤安神静心咧！”
两大夫一人扯了考生的一只手，吹胡子瞪眼，寸步不让。
那考生本就疲乏，这一折腾直接晕了。
两个大夫怔愣中，那人就被虎视眈眈的第三个大夫扛起来往自家医馆跑，果真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气得那两人火冒三丈。
另一半考场外，舒意提着熬了大半宿的茯苓汤翘首而望，生怕二哥也向先前那些人一样被抬出来。
人高马大的舒谦杵在人群当中，格外显眼，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出口。
考场内的舒翰细细地将自己手中的卷子再次从头到尾看一遍之后，再次核对自己的姓名信息，确认无误之后举手示意。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舒翰心中忐忑又激动，拿着卷子的手都在抖。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次考试，即使先生对他十分有信心，但自己心里依旧没有底。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藏蓝色官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将试卷略略看了一遍之后不说一字就走了。
由于紧张，舒翰未敢抬头看来人，待来人走之后他才抬起头来，这才知道这人居然是将自己带入考场的那个人！虽然不知道这人官职如何，但看堂上那目中无人的考官对他毕恭毕敬地行礼，约莫是个大官！
舒翰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开始收拾自己那并不多的行李：一套墨笔砚，以及几个硬邦邦、风干了的馒头。
在这里待了两天，所幸近几日秋风徐徐，恭桶味道尚在自己忍受范围之内。热水泡馒头，加上妹妹制作的“泡面”，终究是十分艰难地熬过了这一关。
接下来的就是等结果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眼前一黑，差点打翻收拾好的行李，还好及时扶住书桌。缓了一会，他这才喘着粗气由差役领到门口。
乍一到门口，便被眼前乌泱泱的一片人群吓到了，那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袭击自己清净许久的耳朵。
不少学子们陆陆续续出来，前方这片空地已然挤满了人，而且还有人源源不断地赶来，热闹程度不亚于县城庙会。
马车一溜儿排开，不知道是谁家的马车撞了谁家，两家车夫争吵得面红耳赤。后方来人只好横冲直撞，拼命往前挤，舒意须得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带来的汤，还得找二哥的身影，着实是忙得不可开交。
“大哥，可见到二哥了？”舒意踮起脚尖，却只能看到一溜儿的人头，无法辨认兄长的身影，只好拽住舒谦的袖子，让大哥寻找。
“诶，出来了！翰哥出来了！舒翰，我和意儿在这里！”舒谦扶住被人冲撞得凌乱的妹妹，一边挥手高声喊着舒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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