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安只觉得自己眼前忽地一黑，他能感受到眼皮子上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那是颜若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眸。
黑暗总会让人觉得不安，顾亦安下意识想拨开颜若的手掌，却因对方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停下了动作。
她说：“别动。”
“怎么了？”
顾亦安好听的声音里染上了淡淡的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的原因，颜若竟觉得这样的声音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
颜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朝他问道：“你真的想让我教你？”
“嗯。”顾亦安毫不犹豫。
颜若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一些，“那我把手拿掉，但是你不要睁开眼睛，可以吗？”
顾亦安的那双眼睛太无辜了，被那双眼睛盯着，她真的什么都不好意思做。
“嗯。”顾亦安点了点头。
颜若恍惚能感受到他纤长的睫毛划过自己掌心的感觉，她本能将自己的手收回。
而顾亦安确实闭上了眼睛没有睁开，冷色灯光打在他脸上，衬得他的皮肤更白，模样也更加无害了。
此时，顾亦安心里有无数的疑问。
比如，她为什么要让自己闭上眼睛？她到底要教什么？教了之后，他的创作中能带有感情吗？
……
这样一个又一个问题，直至在温热的呼吸与他交错，唇瓣上又像是贴上了什么温热物体之时，尽数消失了。
陌生的气息将他笼罩，陌生又温柔的触感从唇瓣上传来。
顾亦安本能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张放大了的脸，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是非常的近。
那一刹，顾亦安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只余下了一句话，不断盘旋着——她在亲我？
他愣住了。
呼吸也不由自主的乱了。
纠缠的气息消失了，颜若下意识要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可在这个时候，她的手臂突然被抓住。
颜若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抬眸看向顾亦安。
见他白皙的面容已经染上绯色，呼吸还有些急促，那双眼睛里的迷茫比一开始更重了。
他微微张着唇，似是想问什么，又似乎在组织语言。
颜若主动打破沉寂，没给顾亦安说话的机会，“吃饭吧。”
她淡定的将自己的手臂从顾亦安的掌心抽出，又拉开了一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神态自若的开始吃东西。
似乎刚刚的一切没乱她心神半分，又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可，那只是似乎。
只有颜若自己知道，刚刚的一会，让她的掌心也渗出了不少汗水。
“刚刚……”
“别问，先吃饭。”颜若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顾亦安的话。
顾亦安抬眸看了看她，又下意识将指腹抵在自己的唇瓣上。
余光瞥见这一幕，颜若的身子不由僵了一下。
随即，她移开视线，让自己的注意力转回菜色上，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为了防止顾亦安再做什么奇怪的动作，颜若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然后将顾亦安面前的拿双筷子直接塞到他手心里。
“快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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