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晚上顾盛之带着夏四季去裴佳欣家蹭饭。
孙湛站在厨房里对着顾盛之报怨：“现在不都说要男女平等吗？我们家什么时候能平等一下啊，老子现在都能拿一级厨师证了。”
顾盛之站在一旁帮他把油菜叶子一根根掰下来：“你苦练厨艺套路裴老师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也想去客厅嗑瓜子。”孙湛伸着脖子看夏四季和裴佳欣坐在沙发上磕着瓜子喝着果汁聊八卦，“至少给我换个打下手的帮厨也好。”
“德行，我来给你打下手，你还抱怨个屁！”
“对了，婚礼的场地你帮我搞定了吗？”孙湛这才想起正事。
他和裴佳欣的婚礼原本定在五一小长假，因为种种原因，一直耽搁到现在。裴佳欣曾跟他提过，小时候特别羡慕在教堂穿白色婚纱结婚的新娘子。孙湛一心要满足裴老师小时候的愿望，但现在场地太难定了，只能找顾盛之帮忙。他也知道顾盛之最讨厌这些人情往来，但没办法呀，谁让他手术刀下面救过来那么多人。
“我帮你问了，你们定的那个日子如果不再更改，场地可以。”
“还改个屁，再改老子就真出家当和尚了。”孙湛恨不得立刻马上明天就把婚礼给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婚礼不过是一个形式，有那么重要吗？”顾盛之无法理解孙湛的迫切。
孙湛无语地盯了顾盛之一眼，撇撇嘴才说：“也就夏四季能受得了你！”
裴佳欣正在跟夏四季安利自己最近粉的一个爱豆。
夏四季说：“我都不怎么追星的。”
裴佳欣一边打开手机视频一边说：“我以前也不追星的，我给你看看我家小哥哥。”
夏四季盯着手机看，画面是饭拍版本，粉丝的尖叫压过了偶像的歌声，灯光闪烁，画面高糊。
“哇，裴老师，你偶像是歌手啊？”
“不不不，我家哥哥是全能艺人，我是他的舞蹈粉外加颜值粉，最近成为性格粉啦！”
孙湛在厨房瞄了一眼，对顾盛之说：“看好你家夏四季，我老婆又在跟她安利自己的偶像，这败家老娘们儿。”
顾盛之斜了一眼正在煎炒烹炸的孙湛，很想问一句，你吐槽就吐槽，你那一脸的骄傲自豪是怎么回事？
等孙湛把最后一个汤端到桌子上时，夏四季眼睛里全是对他的崇拜：“不会吧，这都是你做的？一开始顾盛之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孙湛，你还拔什么牙啊，快开酒店，让米其林大轮胎帮你评三星。”
孙湛开了瓶酒：“做饭嘛，做的是个心意，是爱。你把爱融进去能不好吃吗？”
裴佳欣瞪他一眼：“点到即止啊，越说越离谱，你这满嘴跑火车的毛病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孙湛笑：“这桌上坐的三个人都是谁，一个是了解我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错不了的亲老婆，一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一个是我打架帮我递板凳腿的好基友。”
这次换顾盛之瞪他：“酒还没喝，满嘴胡咧咧，谁是你好基友？”
确实帮孙湛递过板凳腿的夏四季说：“我是为了让你帮顾盛之打坏人。”
孙湛端着杯子，悲哀地环视一圈，得，满座衣冠似雪，唯余我不是人。你们吃着我做的饭，还把我当成食物链最底端摁在地上摩擦。
夏四季吃到自己喜欢或者看顾盛之喜欢的菜，就忍不住会向孙湛多问几句那道菜是怎么做的。
顾盛之警惕地看她一眼，问：“你想干什么？”
“我学着做啊，这样以后我们想吃就可以吃到了啊。”
顾盛之想到平时夏四季心血来潮尝试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黑暗料理，肚子一阵疼痛：“你现在做的饭就挺好吃的，不要学孙湛这些华而不实的做法。”
孙湛：……
饭后活动，裴佳欣提议大家打麻将。
顾盛之往厨房送碗的时候问孙湛：“裴老师今天叫我们来吃饭，不是专门为了让我们陪她打麻将的吧？”
孙湛小声回道：“你是反问句还是疑问句？算了，改成肯定句就可以。”
顾盛之听完，同情地看了夏四季一眼。
夏四季不玩游戏，电脑游戏、手游、扑克、麻将统统不玩。
问她原因。
答：“我小时候被我邻居家弟弟赢走了所有的压岁钱。”
“多少钱，多长时间？”
“好几百呢，一下午赢走了。”
“一下午赢你好几百，你们玩得什么？”
“就是扑克牌的那种比大小啊。谁手里剩的牌多，谁就输了。一张牌一毛钱。”
“那也不可能一下午赢你好几百。”顾盛之在心里稍微计算一下，觉得不可思议。
“他一边打牌一边偷偷在心里数牌，所以每次都知道剩下的牌和我手里的牌是什么情况。每次我手里都剩一堆小虾米，一张牌一毛钱啊！他一次就赢我好多。”
回想往事，简直不堪回首。虽然当天晚上邻居阿姨就把钱全送回来了，但输到哇哇大哭的夏四季从那时起就知道了什么叫“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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