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就到了一年中的最后一天，以前林寻总是对这一天没有什么感觉，就是最后一天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会特意去过这一天。
就算大学的时候，赵嫣然对于这一天特别重视，总是想要去外面浪一晚上，她也没有什么感觉。好像她总是对于这种大家都很在意的，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没有什么想法，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
唯一开心的，可能就是有了元旦假期，她可以在家里好好待上三天的时间。这可是国家法定节假日，必须好好休息！
“这个假期又要待在家里？”李烈问。
“难得一个假期，让我偷会儿懒。”林寻拿着奶茶，窝在沙发里。
李烈笑得无奈：“冬天是养膘的时候吗？”
林寻对他吐了吐舌头，然后又开始看自己的英剧，之前的几个假期，她也是这样度过的，喝着奶茶，看着英剧，然后一个假期就这么过去了。当然，偶尔也会被李烈拉出去走走，不然可能她真的会一直窝在家里。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泡茶？”
“元旦那里也开门吗？”林寻问。
“不，但是我有钥匙。”李烈对她眨了眨眼睛。
果然，资本家就是不一样啊。
结果在元旦的当天，两人就到了那家店里。林寻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就这样答应他了，可能是想要喝茶吧。
外面很冷，街上几乎都没有什么人，或者说，就算有人也不会在这边，几乎都在外面的广场上，而且大部分人都是选择在晚上出来活动的。不过那么多年，她都没有在见过夜晚的街景，说起来还有点遗憾。
李烈打开了室内的中央空调，只是里面还是有点冷。
“你经常来这里？”林寻问。
他摇头：“没有，偶尔过来。这里一般都是他在管，我过来就是为了喝茶，你要是想过来，我可以把钥匙给你。”
“……不用！”她连忙摇头。
她哪里有时间过来这里，如果不是李烈带她过来，这个假期肯定又是在家里度过。好像几乎每次她出门，都是因为李烈要带她出门，她知道一直待在家里不好，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出门。
似乎并没有任何让她出门的理由。
好像自己之前不是这样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喜欢出门了，连书店都不怎么去，图书馆也一样。以前总喜欢去图书馆自习，但是后来再也没有去过了。
刚开始是为了避免任何遇见温新阳的机会，后来，就觉得待在家里也挺好的，反正自制力足够好，根本不需要特地去别的地方。渐渐的，就开始远离了那些。
其实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可是已经养成习惯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改变。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李烈的声音把她的思绪唤了回来。
“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出门了。”林寻缓缓喝了口茶。
他笑了：“难道不是因为你懒吗？”
“……”林寻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只是扯了扯嘴角。
这是她心情不好的表现，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反驳了，李烈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因为平时的林寻，一定会立刻反驳他。因为她不喜欢被人说懒，李烈也知道，只是喜欢偶尔调侃她而已。
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李烈皱了皱眉，他想不出来答案，可他不会问，如果是林寻愿意说的事情，她自然会说出来。
她没有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种事情本来就说不清，也许一开始真的是因为温新阳，可是她也不希望每次都在李烈面前提起温新阳，要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他，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不行。
只能沉默。
“以后我带你出来。”李烈笑了，“不然怕家里突然多出来一个大蘑菇。”
林寻撇了撇嘴，并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喝茶，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忽然觉得内心一片荒凉，甚至有一阵狂风吹过，卷起千里黄沙，整个世界都变得灰蒙蒙，什么都看不清。沙子仿佛进了眼睛，她只能够蹲坐在那里，默默抹着眼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漫天黄沙，她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怎么了？”李烈一下子坐到了她的边上，帮她擦了擦眼泪。
原来她真的哭了，本来以为只是在心里哭泣。
“大概是，女生莫名其妙来的情绪吧。”林寻胡乱地擦了擦，可是心里还是觉得酸涩，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矫情什么，只是那种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根本就无法阻挡。
他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就告诉我。”
她也是胡乱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林寻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会因为那么久以前的事情哭泣，甚至在她升入初中之后，哭泣就已经远离了她的生活。
可是她因为温新阳哭了，和他分手的时候哭过，今天居然还因为忽然想到了那些事情，莫名其妙哭了。也不是那种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就哭了的情况，而是真的莫名其妙，她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眼泪就下来了。
居然有两次。
“烈哥，我们回去吧。”
“嗯。”
回去的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说话，林寻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里出来，不想要多说什么，说了很尴尬，不说也很尴尬，那还是不说了吧。也许是自己之前一直压抑着那些情绪，只是在今天，毫无预兆地爆发了。
积累了太多，到了一定程度就被自己爆发。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预兆的，都是在慢慢积累的，量变引起质变而已。
李烈看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林寻，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她这个模样了，受到了伤害，默默舔着自己的伤口，希望它赶快愈合的可怜兮兮模样。明明知道看着那道伤口会疼，却偏偏跟受虐一样就喜欢盯着它。
“对不起。”
“什么？”
“本来是想要让你好好放松一下，结果变成了这样。”
“不是烈哥的错。”
是我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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