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下水道？”张文看着从眼前的洞向外延伸到街道上的沟渠。她知道，这是下雨时候引水的水渠，长安城建有这样的，但是在景县那种小地方，没有这种东西，“这可以下去？”
张文三个人现在正身处一条无人的小巷，他们围着的是一个圆形的洞口。
“这和咱们山海国的下水道不一样。长安城虽然也有庞大的下水系统，但是基本都是管道。而莫斯人建设的下水道可比咱们的工程大多了。或许就是从储水工程里总结的经验。”
张文打开她用地理奇术侦查过的沙城地图，果不其然，在那个巨大的地下城最靠近地表的那一层外，围绕着不少管道，不过那些管道没有一条是通向地城里面的，所以当时也没注意。
“可是，莫斯人不是生活在干旱地区？他们挖下水道做什么？”
“当然在他们的家乡，水道是为了收集雨水，而不是排空积水而做的。另外，他们最重要的一个用途是，排出污水。”
“污水？”
“下去你就知道了。”
张文看了看杜浩然。
“好好好，我先下。”说完，杜浩然跳了进去，看样子洞下面并不深。
张文听杜浩然落地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也就跳了下去。
落下之处，地上薄薄的有一层水，张文打开了照明奇术，往旁边走了走，婉言也轻巧地从上面下来。
“从这里能到地城里面？”
“我们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但是具体怎样才能进去，我就不清楚了。”婉言回应了一句，“但你是地理奇术的大师，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张文说：“可是我的这幅地图不完整。”
说完她打开了的地图，立体的地图在张文手掌上显现，整个椭圆形的沙城大约只有三分之二，地下城靠近金城的一侧是空的。
“咱们现在就在空白的这一边是吧。”杜浩然看了看。
“没错。”
“给你这个，你能在这里再用一次地理奇术吗？”
婉言掏出了自己的明团。
“我试试。”
张月在宽阔的地下水道里，从明团里抽出生气，凝聚成那个血红色的生气小球，向前发射出去。
“似乎是可以，但是……”张文看着迅速向前飞去消失不见的生气小球。
“怎么了？”
“我施展奇术的时候还是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就算是抽取明团里的生气，也有凝滞感。而且这里是相互交叉的隧道，比平坦的地方受阻更多，估计要用很长时间。”
“等等吧。”杜浩然倒是不甚着急。甚至有一点点露出不想前进的感觉。
三个人就这么静静等了不短的时间，那个血红的生气小球从他们背后的方向回来了。
张文赶紧把它收回，绘制出了完整的地下水道地图。
然而，这一次绘制的地图非常模糊。
“果然……”
“在这里就算用明团也不行吗？”杜浩然虽然不会用奇术，但他明白一些原理。
“没错，明团和死力似乎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张文似乎是这几个人里理解最深的人了，她亲身使用过两次奇术了。
看着张文手中模模糊糊的地图，也不是不能看。
“走吧，地图配上咱们实际上走过的路，我也能完善这个图。”张文率先迈出了第一步。
水道里什么都没有，只是石头垒成的墙而已。他们三个人就顺着模糊的地图，想方设法往更靠近地城的通道方向去。
“不对，也不是这里，这墙都是实心的。”杜浩然拿着刀柄，一边把耳朵贴着墙，一边拿刀柄敲，“走了这么远也没找到，要不要先歇一下。”
“暂时休息一下吧。”婉言拍了拍张文的肩膀。
“你们知道现在大概什么时间了吗？”
“这里是地下啊，我哪能知道。”杜浩然语气里满是埋怨。
张文虽然在休息，但还是在仔细观察着手上的地图。
虽然有很多条地下水道都几乎紧靠着那倒锥形的地下城，但没有一条是直接通进去的。
“真的是从地下水道进到里面去吗？”张文有点怀疑婉言他们得到的消息，“或许只是这里靠近地城，让你们线人误解了？”
“不会，他是进去过的人。”
果然如张文所想，朝廷在沙城这里的某个组织里一定暗中埋下了线人。
既然排除了错误，那就下一步就得想通到底哪里才是正确的入口。
“既然下水道都没有直接通地城的入口，那他们会怎么进去呢？偌大一个地城需要走这迷宫一样的水道再进去，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
张文提出了自己合理的推测。
“他们是什么人啊，肯定要藏起来啊。”
杜浩然好像还是在发牢骚的样子。
“婉言，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这个问题，但是我想问，马格努斯和蒙图是什么关系？”
婉言没说话。
当年的记忆告诉张文，马格努斯曾经在玉城的座位彰显着他的地位，如果他和蒙图这个反抗军有关系的话……不过汲策策说，蒙图是反抗军首领。可是汲策策是如何知道这种消息的，反抗军首领都不隐藏身份，名字可以直接在平民口中相传的吗？
不知道怎么又想到了这些，张文并不想被拖入这种事情里，但张月已经被拉了进去。张文来这里找张月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把他从这件事情里带出来。
想的玉城，突然一个想法从张文脑子里冒出来。
玉城那个巨大的城堡在外面的四个城里完全看不到，那这个地下城的入口，是否也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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