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宿舍楼晚上空了一大半，四姐妹在超市疯狂采购，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之后，听见铁门另一端的男生们吵嚷着要去网吧包宿开黑。
刘梦思撞了一下郦嘉瑟的肩，揶揄道：“主席大人，不管一管？”
郦嘉瑟笑着摇摇头。“憋一学期了，随他们去吧。”
她们进屋脱了鞋踩在地上，地面铺着一层泡沫地垫，是之前郦嘉瑟问过大家后一致同意采购的，当初郦嘉瑟打算自己铺，结果文妤直接打电话叫了两个家政阿姨来干活。
现在这个地垫让她们的“睡衣趴”更加方便，大家席地而坐，把零食铺在地上，文妤迫不及待地要打开罐装的鸡尾酒，被郦嘉瑟按住手。
郦妈说：“先吃点儿东西垫一垫，一会儿再喝酒，你酒品不好，只许喝半罐。”
文妤扁扁嘴。“不是说好今天要尽情嗨的吗？你们俩快帮我劝劝郦妈。”
刘梦思和王禹涵异口同声。“你还是喝半罐吧。”
文妤委屈地“呜”了一声。不过几秒钟之后，这位大小姐就开开心心地拆起了辣条。
虽然不能喝太多酒，但是辣条管够啊！她爱辣条！
郦妈去水房洗手，回来时其他三个人已经打开了两个全家桶，开始啃吮指原味鸡。她拿起被冷落在一边的土豆泥，边吃边挑起话题。“你们假期打算怎么过？”
刘梦思舔了舔手指上的碎屑。“还能怎么过？难过。”
王禹涵的回答比较正经。“写作业，我感觉作业多到一假期都写不完。”
郦嘉瑟揉了揉眉心。“作业倒是好说，一想到我还要去乡下过年，我也难过。”
“为什么？”
“我爸那边的亲戚重男轻女的程度和古代人差不多，我一回去又得和我堂弟那个熊孩子打交道，吃不好也睡不好。”
文妤说：“要不你今天陪我过年吧？咱们去我家另一套房子，两个人过年。”
刘梦思伸出胳膊做了个向下切的手势。“打住，你们俩都是有男朋友的人，可别乱来啊。”
两个人同时看向她。“你想什么呢？”
郦嘉瑟谢绝了文妤的建议。“我要是不回去，会让我爸妈难做的。”
“好吧。”文妤有些失落。“看来我还得回家看那两个人演戏。”
刘梦思突然想起什么，问：“你今年圣诞节好像没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
“我不相信圣诞老人了。”大小姐咬牙切齿地说：“都是骗人的，我许愿让我爸妈多回家陪陪我，可他们俩谁也没做到。”
说完，她打开易拉罐猛灌了一口酒，喝完抹了抹嘴，打了个嗝。
刘梦思一脸嫌弃。“你的女神形象呢？”
“被我丢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郦嘉瑟开口：“哦对了，地理有道选择题……”
“郦妈！求求你别提考试！”
她吐吐舌头。“对不起，条件反射，我不谈学习了。这样，大家也在一个宿舍里住一年了，说说对彼此的最初印象和现在印象怎么样？”
“行啊，从谁先开始？”
“我来开个头吧。”郦嘉瑟说：“先说文文好了，第一次见文文是在高一刚开学不久，直观感受就是美，还很可爱，现在的感受……依然很美很可爱，但是也很A很飒。”
“后面那是什么形容词？”文妤面露茫然。
郦嘉瑟拍拍嘴。“啊对不起，是很霸气。”
A和飒这两个形容词现在还不流行呢。
文妤得意地扬眉。
“接下来说梦思吧，我和梦思是小学同学，很早就认识了，所以最初印象这个还真不好追溯，不过我发现高中时期的她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我也特别感谢你，梦思，你是第一个主动和我做朋友的人。”
刘梦思有些不好意思。“嗨，别跟我客气，咱们是老同学嘛，班上其他人都是陌生人，我不找你找谁？”
郦嘉瑟又把目光转向王禹涵。“禹涵是在冬令营路上认识的，第一印象是个温柔的姑娘，相处了一年之后发现你真的很会照顾人，是个贴心的小棉袄，不过我希望你能更在乎自己一点儿，有时候别人的想法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谢谢嘉瑟。”王禹涵低头浅笑。
“到我了到我了！”刘梦思说：“先说我们郦妈，我和嘉瑟有三年没见，高中再看到她第一印象是这个人好像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张可爱的娃娃脸，性格也没变，还是那个端庄的好学生。其实我对学霸一直是敬而远之的，但嘉瑟不一样，小学的时候她帮我赶跑过欺负我的男生，我当时以为她很能打，结果靠近她才发现她也害怕得发抖，但哪怕这样她也在保护我，所以那时我就想我要和她做很好很好的朋友。也多亏了嘉瑟督促，我才能一直留在实验班，也有勇气为自己的未来努把力，总而言之，郦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不接受反驳！”
郦嘉瑟忘记了小学的很多事儿，此时听到她的话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
“再说文文吧，啊我真的是被你的第一印象蒙蔽了，以为你是个元气美少女，谁知道你丫是个混世大魔王。不过当魔王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受欺负，还可以保护我弟。弟妹，以后能不能少怼我两句，咱们得维持家庭内部团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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