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
咦，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吴毅眉头紧锁，完全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情了，不仅如此，本应因为血祭一举重新筑基的修为也全部消失不见了。
难道，那些都是梦？
“吴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宿醉，来，喝完醒酒汤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牛静的笑脸，吴毅的大脑忽然一阵清明，仿佛看到了那个被自己杀死的牛静。
满脸青紫，嘴角流血，脖子被拧成了个麻花。
“滚开！”
一把把牛静推倒在地，吴毅从床上跳下来，冷冷地看着她说道。
“少在这装模作样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你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的！”
牛静收拾瓷碗碎片的手猛地一顿，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缓缓转过头来。
“对啊，我已经死了，而且是你亲手杀的，就是这样，对不对啊。”
最后一句话出口，她的头就猛地转了一百八十度，发出一连串让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
而头转过来之后，在她的后脑勺上，赫然还有另一张脸。
满脸青紫，嘴角流血，眼珠子几乎都要突出来。
“吴大哥，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
牛静一步步地靠近吴毅，吴毅冷笑了一声，直接抬脚踹出。
虽然他没了法力，但肉体强度还在，这一脚下去，就算是头牛，他也能踹出去两三米远。
但是，一脚踹到牛静的肚子上，她却晃都没晃一下，反倒一把抓住了他的脚，用力一拽，把他拽进了自己的怀里，贴近他的耳边，语气轻柔。
“吴大哥，你怎么这么狠心，杀了我还不算，还把我碎尸万段，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一边温柔的呢喃，牛静一边靠近了吴毅的耳朵，吐气如兰，任凭他如何挣扎，双臂却犹如钢铁铸就一般，纹丝不动。
“吴大哥，你说，我该不该找你报仇呢？”
话音落下，她猛地张口咬住了吴毅的耳朵，狠狠一撕，连皮带肉地撕了下来。
“啊！”
剧痛之下，吴毅猛地脱出她的怀抱，捂着耳朵，眼睁睁地看着牛静面带笑容把他的耳朵一点点嚼碎，吞咽下去。
“不光是我，整个兴林城的百姓，还有被你杀掉的无辜之人，全都等着找你报仇呢···”
吴毅猛地转头，不知不觉间，窗台边，门口旁已经围满了人。
有的是自己随手宰掉的，有的是被自己杀人夺宝时杀掉的，更多的，是自己为了恢复修为，祭炼邪宝杀掉的凡人。
数以万计的凡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一例外，全都死状惨烈，每个人都咧着嘴，露出满嘴的尖利牙齿，死死地盯着自己，眼中满是仇恨和痛苦。
忽然，吴毅觉得双腿一阵剧痛，低下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婴儿已经爬了进来，正抱着自己的双腿死命地啃咬。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个婴儿抬起头来，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利牙。
张口出声，小小的婴儿，声音却如同老妇一般沙哑刺耳。
“吴仙长，您杀了多少无辜之人，还数的清吗？”
这句话就像是个信号一般，外面的百姓如潮水般涌了进来，扑在吴毅的身上，死命地啃咬。
吴毅强横的肉体，在他们的面前，就像一只柔弱的兔子，没有丝毫作用。
手指被啃干净，头皮被扒下，眼珠子被抠出，舌头被人活生生拽断，肠子被十几个人撕抢···
无边无际的痛苦，犹如潮水般将吴毅迅速淹没，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人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胸腔中，疯狂地啃食自己的内脏。
而他，却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这种痛苦，犹如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吴毅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双眼，无数恶鬼全部消失不见，他又回到了房间之中。
吴毅抹了把满头的汗水，满脸苍白。
“梦？”
但是那无边的痛苦却又是那么的清晰，他甚至还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内脏被人啃噬的痛苦！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他身边传来。
“吴大哥，吴大哥，该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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