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利忽然摇了摇头：“不，至少有一样东西买不到。”他只说了一半。
韦德被勾起好奇心，略微凑近，问道：“有什么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吗？”
“那样东西你们前不久才见人拿到。”莱利说的很隐晦，但并不难猜。
韦德猜到是奥布莱恩杯，失望表情难以掩饰，靠在天鹅绒椅背上，感觉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有阵子没说话。
“我今天中午与克里斯波什碰了面，他的状态也不好，”莱利双手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你知道，现在网上的评价很难听，他受到了很大影响。”
韦德也看过推特上的评价，知道他们三人正在遭受铺天盖地的批评。现在他不太敢出门，尽量避免和人接触，他估计，詹姆斯和波什与他处境类似。
“我和他谈过，”莱利见韦德没作声，继续说，“你知道，讲了一些关于牺牲和团队的事。”
韦德和莱利共事过，知道这就是后者找他来的目的：“克里斯打算怎么办？”
“你和勒布朗都需要篮下空间，克里斯也需要。他认为可以利用投射，将更多机会让给你们。”莱利直视韦德，想从他眼神中找到答案。
韦德躲避了眼神接触，低声问道：“我该怎么办？”
“你还记得选秀那年的事吗？”莱利当过多年主教练，很会把握球员心理，没直接说出来，而是讲起球员们梦开始时的选秀大会。
“当然，大部分球员都是通过选秀进入联盟。我在热火打球就是始于2003年的那个夏天，终生难忘。”韦德说这句话时，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莱利说，似乎很不经意：“勒布朗和克里斯与你同届，你们可以说是一起在这个联盟里摸爬滚打，各自成长为球队老大。那段时间，似乎很美好。”
“是啊。”韦德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了。
“现在问题是一支运转流畅的团队，必须有明确的战术核心。”莱利试探着开始抛出话头，他注意韦德的反应，以免做的太过火，“火车头有一个，火车才能跑得快。”
韦德沉默不语。
NBA是顶级商业联盟。三十支球队，每支球队老大都能得到无与伦比的特权，哪怕不能拿总冠军，往往也能在所在城市呼风唤雨，倍受追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莱利是个老狐狸，见过球员们为了老大地位产生的纷争，“勒布朗和克里斯都愿意牺牲老大地位，甚至不惜与曾经热爱他们的城市决裂。你什么都不做吗？照我说，这可不是兄弟应该做的事。”他的话语尖利，语气却很柔和。
韦德喉结动了一下，眼神闪烁。他脑海里产生各种想法，一半让他自私，不要管詹姆斯和波什，继续做热火老大。另一半劝他做出改变，让热火三巨头融合，真正成为一支球队。
两种想法互相倾轧，哪边都无法占据上风。
“德维恩，我知道这是艰难的选择，决定权在你手中。无论你怎么选，我都会支持这支球队，不过，一旦下赛季冲冠失败，我必须送走你们三人中的一员。”莱利是铁血总裁，任何事都能做出来。
侍者端着两杯咖啡进屋，没有出声，立马又退出房间，轻巧关好门。
韦德没有喝咖啡，直到它变凉，也没看一眼。他心中有更紧迫的事，需要与家人商议。
莱利知道这种事关球队地位和商业价值的决定，往往需要很长时间，有足够耐心，支付完咖啡钱和小费，离开了咖啡店。
第二天中午，莱利拜访了闭门不出的詹姆斯。
自从总决赛失利后，詹姆斯便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去看社交媒体，也不出门。他直到此刻，还是没想通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莱利坐在沙发上，先看一下詹姆斯的状态，发现他似乎有些颓丧。
“勒布朗，你还好吗？”这是很正常的问题，非问不可。
詹姆斯勉强笑了笑。莱利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快乐，这个微笑完全出于礼貌。
“勒布朗，你认为甄怎么样？”
詹姆斯想起太阳那个压迫力十足的大个子，比赛时的沮丧感再次涌现心头，表情为之黯淡：“他很不错，可能吧。”
“他不是不错，而是统治力十足。”莱利直言不讳，“输给他并不丢人。”
詹姆斯抬起了头。
“科比、蒂姆邓肯、凯文杜兰特、德克诺维茨基、凯文加内特，败在他手上的球员有很多。这些人都是大名鼎鼎的球星，最终都无法战胜完成蜕变的甄诚。”莱利右手摩挲着左手背，回忆起与科比交流的场景，“科比和后三连迈克尔对过位，他说甄的压迫力可能要更强，毕竟后者是中锋，防守覆盖面积更大。”
詹姆斯深呼吸一口气，心情并没有因为莱利的话而变好，反而更加失落。他知道乔丹进入统治期以后，只有大梦在他第一次退役的两年间拿过总冠军。
“你必须保持斗志，勒布朗。”莱利看着詹姆斯，眼中似有光芒闪烁，“甄是这个时代最强的球星，如果你丧失了斗志，连与他相提并论的可能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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