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老哥，你，你醒了？”
看着原本安静地躺着的鲁德突然一下子坐起，金一个趔趄直接朝后跌倒在地。
“嘶……”
鲁德的手按在脑袋上，那梦境里的阵阵刺痛延续到了现实中来。
“鲁德，你怎么了？面色很难看啊，要吃点什么吗？”
鲁德摇了摇头，嘶哑道：“水……”
“OK，你等会儿啊。”
金应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鲁德感觉无比虚弱，那一刻强行将船只托起的行为让他直到现在还有些发虚。大量的血液流失，若是人类此刻定然已经暴毙。
除此之外，那梦境带来的精神上的影响还在持续。
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那梦中的画面都绝非寻常。
“配我下棋的人，真的是伊莉莎吗？”
甚至严重到让鲁德冒出了这样的疑问，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
一旦思考起来，头疼便越演越烈，他急忙停止了思考，放空大脑。
“来了来了~！”
鲁德抬头，正看到金捧着一个金属脸盆一步一步走来。
渴！
鲁德接过那脸盆，顾不上考虑其他，就直接痛饮了起来。
短短数十秒的时间，数升的水就灌入了体内，可鲁德的身体却不见任何变化，至少肚子没有一点鼓胀。
他轻吐了口气，终于从床上下来，踏在了地上。
“是你在照顾我？”
他刚下床，首先问了这么一句。
金笑了笑：“也没有吧，我也就偶尔过来看看你有没有醒来的迹象。嗯……露娜和冰翎姐也都来看过你。”
鲁德点了点头，默默领了金和露娜的人情，对冰翎的探望微感诧异，却没有多问，而是问道：“我躺了多久了？”
“大概三天吧，你睡得可真久……久到现在醒来都没什么余活给你干了。”
金哀怨地看了鲁德一眼。三天并不算久，鲁德是失血过多的情况加上魔力透支，因而才多多花费了点时间恢复。
三天的时间，他们已经彻底离开了三角海域。
“另外，我们可能要提前登陆了。”
而后，金将航线更改的事宜告知了鲁德。
听完金的说明后，鲁德问道：“我们现在距离登陆还有多久的时间？”
“按格雷先生的说法是十天之内就能到达了，当然，我们现在是尽量在往前赶。一些没有必要的器械都已经被拆了丢进海里了。”
金无奈地摊了摊手。
“了解了。”
鲁德点了点头，朝门外走去。
“啊？你不多休息一下吗？”
“不了。”鲁德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有个家伙和我有约啊。”
……
“你来啦？”
双腿交叉坐在甲板上，因为是坐着更显得背脊的宽阔和壮实的男人面前倾斜着立着一面砧板。他如同抬起塑料或硬纸板般的玩具剑般舞动那大剑，将砧板上刚刚死去的大鱼身上的鱼肉一片片削开，落入砧板下的金属大碟上。
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不禁叹了口气。
鲁德看着正在处理鱼肉的布雷德，看了眼那碟子里一片片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肉片，说道：“好了，来教我。”
“等我把这处理完……”
“你削那么薄也不会有人感谢你的。”
听鲁德这么说，布雷德感觉一口气没上来，烦躁地站了起来。
他问：“我可以反悔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不介意承诺的话。”
布雷德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说道：“以你的聪慧应该已经明白了吧？之前我给你的考验，就算再拉长几倍的时间也你无法做到。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可能做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鲁德没有说话，只是听着。
“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学会我的独门绝技，三个字，不可能！”
布雷德摇了摇头：“我只可能和你相处这么一段时间，要我花费更多的时间精力来对付你也是没可能的事情，既然注定没有用，我干嘛要花这心思？”
“不过嘛……”布雷德话锋一转，说道：“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事到如今也没有返回的必要。但是，如果在我们抵达风之谷之前的十来天的时间内，如果你连入门的门槛都没有达到，那我还是不会教你。你看，你自己连门槛都达不到，这就不能怪我了吧？”
鲁德看出了布雷德脸上的狡黠之色，但他毫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那这门槛，是什么？”
“在这之前，我首先要说你的一大问题。”
布雷德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处理着剩余的鱼肉工序，看起来就像手和大脑完全分割开来使用了一般。
“你最近血脉力量的提升太过夸张，甚至连匿息都无法完全收敛起来，这一点，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布雷德看到鲁德眉头一动，不问也明白了答案，打了个哈欠说道：“本来这里的环境就容易窥破匿息的手段了，再加上你现在的状态，我真是想不注意到也难啊！实力提升太快，表现在你身上就是血液的浮动极为明显，如果按部就班成长的家伙血液强度的极差是1的话，你可得有5、6、7、8那么多。这种情况下，你想要稳定地操控魔力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我说的门槛之一了。”
鲁德微微皱眉：“之一？”
布雷德继续道：“对啊，你的问题可不只一个。不仅魔力的掌控稀烂，在肉体力量上的运用你同样是不怎么样啊。我记得你会那招将多重劲力叠加爆发的技巧吧？就拿那个举例，你看起来的确是掌握了，但只是会用，可怎么用得好，将它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你完全一窍不通。”
布雷德看鲁德眉头紧锁，用剑尖指了指几乎要削完的鱼肉道：“再举例。”
咻、咻、咻——。
那柄沉重庞大的巨剑在布雷德手中就像小巧的锈花刀一样，将一片已经十分单薄的鱼片再次切成了三瓣。
咻、咻、咻——。
紧跟着他在另一片鱼片上飞速舞动，一朵美丽的小花随之展现在那鱼肉之上。
“如果说把这样的两下分别算作一种技巧，我这都算是掌握。也就是说，我已经能做到轻易将它分成三瓣，或是在其上完成雕花。”
而后，布雷德大剑再次一抖。
眨眼间，大剑行云流水一般将一片鱼肉再次分成三片，同时又毫不停歇地在其上留下了飞鸟、树叶、花朵。
“能够将多种技巧融会贯通，信手拈来，才算得上是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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