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素盯着那只死掉的老鼠，也是一阵阵胆战心惊。
她现在明白什么叫“无知者无惧”了。明明是严重的鼠疫病毒，这个人竟然敢大模大样的把死老鼠拎过来。
村长开始还坐着，看到这情况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就起身挪向远处，赶紧说：“小东子，谁让你把这玩意弄这儿来的。赶紧弄走弄走。”
小东子眨巴着眼睛，一脸委屈的说：“保长说拿来给您和大夫看看。在仓房那边还发现好几只，可是不能连仓房都烧掉吧。”
说完，小东子还看了方云素一眼，多半是因为方云素说死老鼠周围的东西都烧掉，这些人没谱又拿不准了。
方云素听了气得一跺脚，说：“村长，不能犹豫了。就算仓房里有宝贝也得烧啊。”
“可是仓房里放的是粮食。”小东子大声的说：“全村的粮食几乎都在那里了。要是烧了，我们一村的人吃什么？饿死人和病死人有什么区别吗？”
“那怎么一样。”方云素也气得高声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挺过去，现在也不是大雪封山，上山挖野菜、采野果都能果腹。但要是被传染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再留着粮食有什么用？再说，粮食被污染了，吃了就是百分之百被感染，你们和吃毒药有什么分别？”
“这……”小东子被怼的没话了，只好看向村长。
村长这会儿也是一脑门子汗，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做了二十来年的村长，最后几年竟然还赶上了瘟疫。
“村长。”凌禹寒这时候开口了：“如果你觉得烧粮食不妥，那就是在拿全村人的性命开玩笑。再说，粮食没有了还可以上报官府，请求救济和赈灾。但瘟疫一旦蔓延开来，只怕官府就只能追究您的责任了。”
这句话算是戳在了村长的心窝子上。谁也不敢拿瘟疫来开玩笑、做赌注，要是真的疫情蔓延，官府必读追究到他头上。
也就在这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嚎哭，女人的悲鸣声在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凄凉、悲切。
众人的心也跟着一紧，这才真正的感觉到瘟疫是真的可怕，瘟疫是会死人的。
村长把手里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一墩，说：“烧吧！还有，各家都散开，都在屋里不许出来，我和大夫再商量一下，该怎么去对付那些老鼠。”
村民们看了看那只腐烂的死老鼠，再看看村长那严肃的眼神，也都觉得害怕了。
没有人敢再停留，几乎是一哄而散，各自回家了。
方云素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又马上喊道：“回家之后马上洗手、洗脸啊。还有，各家再看看有没有死角藏着老鼠了，活的赶出来，死的直接焚烧。孩子们吃得东西也要注意了，不要喝生水了，不洗干净的食物也不能吃。”
扯着嗓子喊完，方云素觉得喉咙生疼。但她一扭头，就见凌禹寒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有什么好笑的？”方云素轻轻用手肘捅了凌禹寒一下，说：“当心这些人看着你不顺眼。”
凌禹寒也小声的说：“我就是看你像个老妈子。不过你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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