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做了交易。”楼乔就觉得不对劲。
邓海的父亲按理来说在疯癫之前就快了，我拖到现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你知道他们之间的约定是什么吗？”楼乔看向窗边，底下许许多多的病人，正当年壮的，年迈的全都有。
“不知道。”
邓海憋着自己的气说。
他并不想知道，他想即便知道了估计也不能理解。
楼乔淡淡的说：“与你共迟暮。”
“什么？”
“自己看吧。”
楼乔拍上他的肩膀，有意无意地看看四周，然后时序重新开始。
“我们离婚吧，上百万的积蓄全都被我败光了，求求你了，我们离婚吧。”
韩英子垂头，愧疚完全淹没了她。
邓海恍然看见年轻时候的父母，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离婚？父母要离婚，怎么可能！你们记忆之中他们连架都不曾吵过。
“我会养你。”邓军放下手中所有的东西，把她板正，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韩英子擦了一把眼泪，眼睛通红通红的布满血丝。
“不，你父母不会同意的，我真的没脸再和你继续下去了。”
“我会养你。”邓军重复。
韩英子愣住，连哭泣都已经忘记了。
“我会，养你。”
再一次郑重其事的说出这四个字，宛若宣誓一般。
终于她控制不住自己，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邓军安抚着她，声音缥缈，不知道是在和谁约定：“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与你共迟暮，我永远都喜欢你。”
而后的画面无论后面究竟有多苦，有多累，从未有过任何一句抱怨和怀疑，两个人一起睡地下室，躲避讨债的人，因为累到生重病也互相扶持，都不想让双方担心，所有的苦痛都自己咽下去，可事实上对方全部都知道。
直到十年以后才重新崛起。
邓海沉默，他从未知道自己的父母曾经有过这样一段经历。
父母之间的爱情太过浓烈他不解，可是单单看见这些宛若电影的画面，他的心就已经揪到了一起。
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母亲死的当天父亲也想随着去的感受。
“你还要继续他做交易下去？”出来之后楼乔问。
邓海崩溃，多留父亲在世上一天或许就是对他多一份折磨，可是他也害怕自己一个人。
楼乔让邓海自己想，邓军的渴望大概就是想要去陪伴韩英子，如果邓海肯放手，这件事儿便迎刃而解。
只不过和邓海做交易的那个人有点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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