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个连脸都看不清的女流氓，正漫不经心的用匕首剔着指甲，偶尔还举起手来，看一看，吹一吹。
面前的屋子里，没有窗户，灯光惨白，也足够杨姨看到四周散放着的各种刑具。
角落里还趴了一个人，鲜血淋漓，一动不动。
杨姨吓得更厉害了。
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平生见过最吓人的场面，也不过是自己村里两老婆子撕扯打架，咬掉了对方的半拉耳朵。
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看那些刀、枪、锁链、手铐、绳子……
还有那个趴着的人，他是死了吗？
是不是，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
她终于忍不住了，颤抖着声音，虚张声势：“你，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声音大而尖利，仿佛声音大，能让她心安。
杨淑芬知道，对面可不光这个年轻女人。
至少绑她来的人，虽然蒙着脸，但看身形，是一男一女。
她觉得凭自己的实力，很难靠自己跑出去。
然后对面的黄毛女人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嗓子刮过砂纸。
杨姨就又是一抖。
“杨淑芬，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最近做什么缺德事了？”
“我，我什么也没做，真的，你们放了我吧……”
“想好再说。”
伪装后的叶清茗，拿着那把匕首，在杨淑芬的脖子上来回比划。
然后，她轻轻一划，有血，流了出来。
感觉到脖子有凉意的杨姨，瞬间吓得大喊：“我说，我说，你别杀我，别杀我……”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缺德事，缺德事……对，我捡了别人的一百块钱没还他……我偷摘了一把老杨家的小白菜……我和人说了宋老二家媳妇儿的坏话……”
叶清茗：“......”
谁想听你说这些!
杨淑芬不是个好人，但也算不上什么恶人。
杀人放火的事肯定没有，就是偷鸡摸狗，也不会有。
她这个人，平时家里种地，同时兼任村里的环卫工。
也就没事时和村民们扯扯闲话，悄悄说点别人的坏话，为人自私，爱占点小便宜，把钱看得很重。
叶清茗的刀，又往她脖子上去。
杨淑芬赶紧喊：“还有还有，我，我没去医院照顾养女……”
然后，杨淑芬就看见，那把匕首，开始在自己脸上比划来比划去，还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吓得她哆嗦个不停。
“好好再想想，我大哥既然让我来问你，难道还问你那点子鸡毛蒜皮？”
杨姨惊恐起来：“大哥？你，你，你是秦毅的人？”
秦毅？
杨姨果真知道些什么。
还没等叶清茗说话，杨姨就吓哭了，她又哭又喊：“蓁蓁那丫头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我，我早就不管她了。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帮她爸妈照顾她，我真的已经知错了。”
知什么错，不就是不想给叶蓁蓁出医药费。
说的倒是好听。
叶清茗不动声色：“你认识我大哥？”
“不，不认识，我都是听叶家夫妻说的……”
“他们怎么说的？”
“他，他们被吓破了胆，有时就会说漏嘴，我再偷听点，然后连蒙带猜，心里就有个大概的猜想。大概就，就是说，男方还有一个亲儿子叫秦毅，心，心思歹毒，想，想弄死他们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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