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妈妈不见了，好像一切都回归了原样。
许雪菲大病一场，连做了几天的噩梦，每次梦醒，都是一头冷汗，而身边，永远没有别人。
病好后，许雪菲再也说不出话，也再不碰钢琴了。
慢慢，她自闭了。
后来，许梓骅根据自己的观察，将琴房改成了玩具房，许雪菲没有意见，并成天待在玩具房。
玩具房里全是娃娃，各式各样的娃娃。
但都睁着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瞧人，因为数量太多，有时候猛然看过去，还有点吓人。
许梓骅推门进去。
厚重的窗帘，将屋里遮的没有一点阳光。
他的女儿，正坐在地板上，垂着头，怀里抱着一个缺了一条腿的洋娃娃，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梓骅走到她面前，蹲下，摸摸女儿的头：“雪菲今天开心吗？”
没人回应他。
许雪菲看都没看他一眼。
许梓骅早已习惯，他继续温和着问：“雪菲今天都干什么了？”
“晚饭都吃了些什么？”
“要不要爸爸教你画画？爸爸陪你出去走走？”
许雪菲还是毫无反应。
许梓骅叹了一口气，揉着自己的额头说：“那你自己玩吧，爸爸还有事要处理，有什么需要，你就叫佣人，记得早点睡。”
出门前，他站住了，没有回头，吐出一句话：“爸爸要结婚了，你很快将会有个新妈妈，雪菲也会为爸爸高兴的吧？”
门关上，许梓骅走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许雪菲才慢慢抬起头，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然后，又收回了视线，继续盯着手里的娃娃。
第二天傍晚，心腹佣人来报：“三少爷，雪菲小姐去顶楼了。”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这是雪菲第二次去看她妈妈。
上一次，还是八年前，于蔓关进阁楼的第一个月。
许梓骅皱眉，伸手拿过外套，走出书房，往顶楼去了。
顶楼单设了一个小阁楼，加了两道锁，装修用的都是吸音材料。
那是关于蔓的地方。
顶楼除了定期的医生护士出入，还有一个彪悍的保镖看门，以防于蔓偷跑或者伤人。
许雪菲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保镖站在门里，正拦着她。
外门敞开，里面的栅栏门锁着，但是还是可以透过缝隙，看到里面有个长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女人，正野兽般爬在地上嘶吼，嘴里还在声嘶力竭的骂：“杂种、野种，你怎么还不去死？滚！别脏了我的地，天啊，怎么不来个雷，劈死这些杂种啊！”
一个母亲，不仅咒骂自己的女儿，还想杀死她。
许雪菲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只一双眸子，盯着于蔓看。
许梓骅上来，将自己木呆呆的女儿抱走了。
他将许雪菲安置在女儿自己的卧室里，拍着她有些颤抖的背：“雪菲，别怕，她没资格当你妈妈，爸爸保证，新妈妈温柔漂亮，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所以，不要再惦记你妈，不要再去看她了。
******
上午近十点，叶清茗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站在自己窗前。
京城绿化率一般，放眼望去，全是冰冷的高楼大厦，间或点缀了些绿树植被。
楼下不远处是个中学操场，此刻，有学生在上体育课，正在跑步，红的跑道绿的草坪蓝白相间的校服，还有整齐的喊号子声。
真是青春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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