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程又是一手一肝，一手鸡心，两边看了又看，然后突然声泪俱下道：“你说你这只鸡啊，多可怜，死了之后还要被人给吃了！也不知道生前有没有老婆孩子，不过我估计你没有，因为我都没有，你作为一只鸡，怎么就能有老婆孩子了呢！你看看我，现在连老婆都没娶上，这大半辈子都快过来了，竟然想找个雌性相吸的都没有，我咋就这么可怜呢！”
老程说着，还一边打了个酒嗝，然后对着那两串烤鸡肝和烤鸡心，就跟个孩子似的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了!
老程这边动静还是不小，这烧烤摊的老板出来一看，就发现这人竟然在这里对着两串烧烤哭了起来，嘴里还在胡说着什么可怜之类的话，看起来活像一个神经病。
不过老板可能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倒也没有多少惊慌，只是对着喝的满脸通红，哭得满脸鼻涕的老程道：“兄弟，这鸡有啥可怜的，塔这死了不还是可以填饱咱的肚子嘛！别多想，快吃吧！这味道绝对不差！”
“这吃我还是要吃的，我现在不过是为它的命运哀悼一下！”老程虽然浑浑噩噩的，但是这老板的话还是听了进去，然后说着，就跟个泄愤似的将两串烧烤塞进了自己嘴里面，然后结账离开了！
等他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的时候，发现只有顾卿言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言囡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看着他跟个老大爷似的坐在自己的摇摇椅上，还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茶，老程冷哼一句：“哼！你可真会享受啊！那个抽丫头呢，怎么就不见它人了？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在屋里洗澡呢，算什么账啊你，小心待会儿你自个再被算计进去，她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还天天和她作对！”顾卿言对着他无奈摇摇头，心想着这老程果然是越活越老喽！
“你可别瞎说了，她能算计到我？我可不信！”老程见顾卿言说出这话来，顿时更是差点把自己那个本就油光的脑袋给憋出一层油来。
“那不知道是谁刚刚在我们走了之后对着两串鸡心鸡肝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呢！”顾卿言见老程就是死鸭子嘴硬，于是轻飘飘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好啊，你个臭小子还在暗处偷偷观察我，快说是不是那个臭丫头的注意，还给我来个暗箭难防吗？”老程在听到顾卿言戳穿自己的丑相之后倒也不生气，反而更是理直气壮吹胡子瞪眼地叫嚣着，对还在里面洗着澡的言囡下了一番阴谋论，可以说得上是一口锅，随便扣。
“你就不能消停会儿！”顾卿言见他那副样子，老是觉得自己才是七老八十的那个，眼前的这个人完全就不像是快要四五十的人，这耍起嘴皮子来，真的是和他们年轻人相比毫不逊色。
“你今晚还要去趟医院吗？要不我替你去一趟吧！”顾卿言说了他一句，突然又开口扯到了这个话题上来。
老程本来笑着的脸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也就僵硬住了，缓了好久，慢慢叹了口气道：“不了，我妈那儿哪里能让别人靠近啊！再说，医生也说她这段日子病情不熟太稳定，我得多去看看她！”
“奶奶还一直希望着你结婚吗？最近还一直念叨着吗？”
“可不吗？她这些天但凡是清醒的时候嘴里就一直念叨着要给我娶媳妇的事情，可是你也瞧见了，我这情况去哪儿给她找个媳妇儿过来啊！就算是让人陪我演场戏都没愿意的!”老程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用双手摸着自己的脑袋，仿佛是要在那光溜溜的脑袋上面找出几根毛出来揪一揪，让人看的心里也是堵的慌。
“没事，别急，这奶奶心里一直有快心病落不下去，说不定也是件好事呢！今年冬天或许还能再一起吃个年夜饭！”顾卿言说着，伸手用力拍了拍老程的肩膀，似乎是要传递些力量给这个外表看似坚强实则内心背负很多的男人。
“叔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小子可得好好和那丫头处啊！虽然那丫头看起来差强人意的，不过谁让你喜欢呢！那就好好的，别再让我操心了，免得到时候我除了伺候老娘，要再来安慰你这个臭小子！”老程说着也回应似的拍了拍言囡的肩膀：“行了，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妈那边估计也醒了，需要人照顾，我先去趟医院，你们俩劳累一天，也去休息吧！”
说完，老程连自家的门都没进，喝了口刚刚顾卿言给自己泡的茶，然后就出去了！直到老程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了顾卿言的耳朵里，言囡仿佛掐好了点似的就拿着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出来了!
她对顾卿言说道：“老程的母亲怎么了？生病了吗？”
“你耳朵还挺尖？刚刚躲在门后偷听了？”顾卿言笑着看她。
或许是因为偷听被发现，言囡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有故意要偷听的，这不刚刚才洗过澡要出来找你，碰巧就遇见他回来了。”
“知道了，你说什么我都信！”顾卿言说着，又起身将椅子让给言囡，示意她坐下来，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对面的小石凳上，对着言囡说起老程来：“老程母亲前几年查出肝功能衰竭来，这种病没有办法根治，只能靠着药吊着，要不是心里一直想着儿子没娶媳妇儿这件事，估计早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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