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的，傅缇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都是惊讶的。
他追随了褚俞这么多年，知道褚俞是一个戒备心有多强的人。
他觉得就算灵曦可以取得褚俞的信任，也需要很久的时间。
没想到竟然短短几天时间，褚俞就让灵曦贴身伺候他了。
不过只是贴身伺候褚俞的话，并不算什么。
贴身伺候褚俞，并不代表灵曦真的取得了褚俞的信任。
也许，这是试探也说不定。
即使是追随了褚俞这么多年，傅缇也没有搞清楚褚俞的心思。
他的心里面是十分记得褚俞的。
傅缇决定过一段时间再联系灵曦。
灵曦刚刚去褚俞的无极殿的第一天，霜无期的声音就在灵曦的脑海里面响起了。
【灵曦，这褚俞性格阴晴不定，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我看，他让你来这里伺候，恐怕也是别有用心。】
【我不也是别有用心吗？】灵曦反问。
灵曦过来潜伏到褚俞的身边，本来就是为了杀他的。
她来这里本来就是别有所图，哪里有什么资格说褚俞是别有用心呢？
两个人都各有所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霜无期是什么人，他的无耻程度是大部分人远远想不到的。
即使是灵曦这么说，他还是可以想到话来解释自己的这种无耻行径：【灵曦，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是为了世界的和平，而他是一个暴君，他不配和我们相比。】
【暴君不过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你如何确定？】灵曦反问。
【灵曦，我给你的信息都是在世界之中经过精确的方式取得的，绝对不会有错。】霜无期极为笃定的说：【你只管放心的去杀褚俞吧，他肯定不是一个无辜的人。】
【你不必这样和我说，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会搞清楚他该不该死，我也知道我来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灵曦的语气很冷淡。
霜无期知道言多必失的这个道理。
眼下他说的这些话恐怕已经让灵曦不满了。若是继续说的话，只会适得其反了，于是他便不再说话了。
灵曦作为服侍褚俞的宫女，算是最高等的宫女之一。
虽然表面上看来，她是服侍照顾褚俞的，实际上她并没有太多的事情。
如果褚俞没有别的吩咐的话，她一般都没有什么事情的。
于是，灵曦就在褚俞的无极殿里面找了一条椅子坐下，翻看褚俞写的那些书。
说来倒是有些奇怪，褚俞作为一国之君，所书写的那些书籍，竟然不是关于江山社稷的，而是一些山河名川的总结。
虽然褚俞写的是这些看上去都是一些的东西，但是他记录的方式倒是有趣。
若是现代的一些地理书的纂写可以使用这种方式的话，恐怕会是很多学渣的福音。
灵曦就这样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之间到了褚俞下朝的时间。
褚俞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灵曦正坐在桌子前面看那些他写的书。
褚俞放轻脚步，走到灵曦的旁边：“你觉得寡人写的这些书如何？”
“还算是有趣。”灵曦客观点评。
“仅此而已吗？”褚俞挑眉，看上去像是对灵曦的这句话有些不满。
“你上面所记录的这些地方我并没有去过，不知道你说写的是真是假。所以我只能从你说话的方式来判断你记载得如何。”灵曦平静的说。
“这么多地方，若是想要一一去一趟，恐怕需要不少的时间。”褚俞微笑：“其实这些地方，我也一个没有去过。”
“那你是如何写出这些书的？”灵曦问。
“翻看古书典籍啊，许多古籍都有记载这些地方的。”褚俞微笑：“还有就是从旁人的口中得知的。去不了，也可以用这种方式缓解一下自己这无趣的生活吧。”
“若是你不当着楚国的王上，就有时间去这些地方了。”灵曦直接了当的说。
这句话算是很不敬了，那个小太监直接开始开口呵斥灵曦：“大胆！我看你是活腻了，王上也是你可以妄议的？”
灵曦看一眼小太监，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虽说这小太监的品级并不是很高，但是因为他贴身伺候褚俞的宫人，很多人对他还是极为恭敬的。
他哪里可以接受灵曦这样一个刚进宫的宫女对他这样不敬的态度。
小太监立刻就怒了。
可是，还不等他说什么，褚俞就提前开口说话了。
“没事，寡人喜欢她这样桀骜不驯的样子。”褚俞的脸上是微笑：“以后，你只管将寡人当做一个普通人。”
褚俞这样说了，小太监哪里还能对灵曦发火？他只能将自己心里面所有的不满都压下去。
“你的手上掌握着数百万人的生死，本身就不是普通人。”灵曦反问褚俞：“这种情况下，我如何将你当做普通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再当这楚国的皇帝就是普通人了，是吗？”褚俞不生气，他微笑着问灵曦。
灵曦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褚俞继续说：“其实寡人是知道的。在这楚国，人人都说我是暴君，他们几乎人人都想让我死。若是我不再是楚国的王上，失去了这般权势，只怕会立刻被他们杀死吧。”
说到这里，褚俞看着灵曦：“到时候我都死了。只是一具尸体，连人都算不上了，如何能谈得上是普通人？”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本来就不应该说普不普通的问题。”灵曦看褚俞：“你刚才也说了。就算你不是这楚国的王上，他们也会杀你。这种情况下，你为何还要去纠结你是不是楚国的王上呢？”
“你的想法倒是和别人不一样。”褚俞微笑：“别人都说我是暴君，想要杀我，那你呢？你和他们一样想要杀我吗？”
“那是我说想，你会杀了我永绝后患吗？”灵曦问。
“不会。”褚俞脸上的笑容不变，似乎是真的不生气：“古人不是说吗？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有你这么一个危险存在，提醒我要时时警戒。这样的话，我才可以活的更加好。”
灵曦就这样盯着褚俞，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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