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再说吧。”文立州闷声闷气地擦手、关电、解围裙，准备关卷闸门。
“哟，小旋回来啦！”
一个身材圆润的大妈走过来，那眉眼飞舞，一个劲地盯着文羽旋，脸上的褶子挤成了花儿，笑容却看得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吴婶，下午好，您去买菜啊？”文羽旋礼貌地寒暄。
“想买几个包子呢！哟，老文，你这是要关铺子啦？”吴婶像是见到好神奇的事情，“这刚蒸好的包子怎么就不卖啦？你放放就凉啦！”
“家里有事。”文立州无意聊天，老实巴交的男人，也不爱跟话多的人东拉西扯的。
吴婶却还叽叽呱呱，好似很关切的样子，那眸光因为有了八卦的新养分而透透亮亮：“小旋妈好点没有啊？让她多出来走走，心里有事别憋着，都是街坊邻居，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出来就顺畅了嘛！”
文立州把卷闸门拉下来，手稍稍一挥，示意走了，就闷闷地走了。
文羽旋说了声：“吴婶，再见。”紧跟上她的爸爸。
吴婶那眼神一直眺在文家父女身后，直至他们转弯看不见了，她立即奔赴菜市场。
绕了一圈，吴婶手上就提溜着聊天时问人要的两根葱，只是整个菜市场都知道了——
“老文家终于把闺女叫回来了！那是愁得哟，小旋妈在家里躺了两天不敢出门，老文做好的包子都不卖了！女孩子家家的太漂亮也不见得好，在大城市里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这一路上走回去，街道还是那些街道，遇到的熟人还是那些熟人，可是文羽旋感觉大家看她的目光古古怪怪的，打量、窥探、哂笑……一言难尽。
老式的南北向楼梯楼，六层，文家在四层，左手间。
文立州用钥匙开门进去，主卧房那边就有了动静，陈杏枝焦心地问道：“小旋回来了没有啊？”
“妈妈！”文羽旋连忙应一声，快步地走去主卧房，看到她的妈妈坐起来，靠着床头，脸色很差，毫无神采。
文羽旋立即扶了扶她的妈妈，再拿过枕边的棉衣，替她的妈妈穿上。
“小旋啊……”陈杏枝的声音哑哑的，颇为痛心的感觉，好多话想说，一时堵着，胸口闷。
文羽旋坐在床沿边，秀眉忧虑地蹙着，询问道：“妈妈，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啊？”
“我是睡不着，吃不下啊！”陈杏枝拉过女儿的手，焦虑地望着她，“小旋，你在大城市里，怎么过的啊？”
文羽旋解释道：“我挺好啊，七月初毕业了，找了弹钢琴的工作，每个月都有收入的。我和乐乐租了房子住，生活也安稳，在视频电话里，您也见过乐乐啊。”
“可是……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你跟茹倩在一个乐团里面吗？听说茹倩做了那个什么……第一名，你怎么不在了？你是不是被辞退了？”
“不是，妈妈，我不是被辞退。”
“那你现在还在乐团里？”
“不在，我……”
“你怎么被辞退了，小旋？是弹得没有茹倩好，人家不要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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