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黎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无论现在说什么话，圣后都不会告知她的。
那些秘密，在圣后的眼里，还不到时机。
她猜测，或许等到她真正强大的那一天，才是圣后告诉她真相的那一日。
夜深了，三人又闲聊了一些，夜陌瑾和圣后便走出了房间，一同肩并着肩，朝着圣后的住所走去。
“小陌，你可收到了夜家的来信？”圣后目视前方，语气中有些严肃。
夜陌瑾侧眸，看向圣后，那鬓角的白发有些刺眼，深沉的视线在圣后的鬓角处停留了片刻，他才缓缓道了一句：“嗯。”
似乎没有了符黎，他们母子之间说话的氛围也恢复到了很久之前的状态。
那时候，夜陌瑾初次来到圣后殿，询问她，为何要离开夜家，为何不要他？
那一天，或许圣后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牵挂了十几年的儿子，在自己的印象中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却已然站在自己的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的气息。
她错过了自己的孩子童年，错过了小陌成长的经历，可是她无可奈何。
她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夜陌瑾，径直的对上了他的视线：“你想好要如何做了吗？”
回到夜家吗？
圣后自私的想过，若是夜家永远都不找夜陌瑾，那么是不是夜陌瑾就会跟她一起在这个贫瘠的凡普大陆上过一辈子，那种平凡而又恣意的生活。
可是，她深知，这不可能。
夜陌瑾不仅仅是她的儿子，符黎不仅仅是她教导的孩子，他们有自己的人生使命要背负。
“娘亲，”夜陌瑾没有了那种在符黎面前嬉皮笑脸的自由自在的神情，换上了深沉的面孔，他声音故意放轻，可是却没有叫符黎那种亲昵的感觉。
他与娘亲，一直有一个隔阂，他不想提，也不敢提。
只是单纯的，想要有个娘亲在身边就好，可是却永远无法越过那条鸿沟。
“……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夜陌瑾沉默了好久，才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圣后一怔，讶然的望着夜陌瑾。
他是认真的。
圣后没有犹豫，摇头：“我不能回去。”
无论是夜家，还是她的家，她都不能回去，这是条件。
她不能违背誓言。
“为何？”夜陌瑾问出了口。
“小陌，有些事情，你不要过问。”圣后叹息了一口气。
“有什么事情，比我和父亲还重要？”
夜陌瑾坚持，他想要越过那条鸿沟。
“祖母说，你离开夜家，是因为你后悔生下了我。”夜陌瑾声音越发的低，也越发的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他错开了视线，不去看圣后的眼睛。
圣后顿然，惊讶，“那个老女人竟然这么跟你说！”
随后便是滔天的愤怒，“若不是她是你父亲的娘亲，我早就将那老女人给宰了！”
圣后怒火中烧，好久才缓和了下来，又一次认真的看向了夜陌瑾，她微微捧住了夜陌瑾的脸，让夜陌瑾对视着她：“儿子，这一辈子，我后悔过很多事情，但是唯独没有后悔两件事……”
夜陌瑾微微一顿，漆黑的眸子看向了圣后，等待着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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