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当一个姑娘当着你的面说不回去过夜时，那你就该积极行动了，但这事情搁在周金儒身上不成立，多半会被捅。
“那你住这里跟槐琥商量过么？”
红豆吸吸鼻子：“你问那个大猫？她用力过猛，现在还在房间里睡觉。”
酒醉后的头疼一阵阵冲击着他的脑袋，他下床时还有些摇晃，火急火燎的往厕所去了，在拐弯处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低头只顾着走路的女孩，两人互相道歉着往后退，下一刻周金儒回过头来，对方也恰好转身回看，四目相对了一瞬。
“博、博士？”紫色长发的女孩颤抖着声音。
“你怎么拿着我的糖？”
周金儒盯着她手中的糖果，那是鼠王给他的，现在还剩了几颗。
“这个？不还给你了。”女孩将糖果藏进口袋里。
周金儒深深吸了口气，转身一头扎进厕所里。
“我……”
他难道没有认出自己？
暗索神情低落，眼下的局面尴尬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从近卫局赶到这里并不算远，但特地去换了一身衣服，还破天荒的花钱去做了头发，等到她来到陈的字条上预留的地址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老宅里空无一人，她就坐在门口等啊等，从下午一直到入夜他们才回来，却是几辆车将人抬下来的。
随行的人说博士只是喝多了，很快就会醒来，得到一名丰蹄少年的首肯后，暗索这才留了下来。
失落的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也许是分别的时间太久了，博士认不出自己。
这时红豆正好出门，看到暗索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问道：“博士欺负你了？”
博士以前的确喜欢恶作剧。
暗索摇摇头，轻声道：“他好像没有认出我。”
“你不用担心，他第一次碰到我时也没认出来，我在舞台上看着他转身离开，简直气死我了。”
红豆回忆着在外环高校的演唱会上发生的一切，她忽然想起来当时自己还发誓说如果博士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原谅他的不辞而别……
这种回忆还是不要多想了，太羞耻了。
暗索抓着红豆的手，紧张道：“那你看我今天的样子还可以吗？我平时不太会打扮啊，会不会让人讨厌？”
“暗索你自信一点啊，博士现在比以前好很多了，至少我跟他相处时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只是他现在有点呆，比以前自由自在的样子要拘束的多，总是放不开的样子，龟龟也这么说他，她呆在博士的身边都感到了压抑。”
红豆一一细数着姑娘们之间的交流，手拉着手一起来到了客厅。
蛇屠箱坐在沙发里擦拭棒球棍，她看到红豆和暗索一起出来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博士醒了么？”
红豆点头道：“已经醒了，过一会儿差不多要出来找吃的。”
话音刚落，周金儒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走廊里，嚷嚷道：“有吃的么？我快饿死了。”
红豆做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三个女孩郑重点头，弄的周金儒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们的动作像极了特摄片里的传统艺能，奥特点头。
“我们叫了麦肯劳的外卖，再等等就能到了。”
麦肯劳又是什么？
肯德基+麦当劳？
周金儒一头雾水，他也不再问了，去房里拿了纸和笔就坐在客厅里写文案，可惜他来到这里有也没怎么练过字，所以纸张上很快就铺满了歪歪斜斜的字，用以前上学时老师的话说，字如其人，字丑人也丑。
周金儒自认为是不丑的，他想到这里，抬起头来，看着几个靠在一起看电视的女孩，问道：“你们看我长得怎么样？”
蛇屠箱端详着周金儒，开心的笑道：“博士是帅哥啦。”
红豆头也没回，敷衍道：“不丑。”
暗索走了上来，贴近少许，仔细的瞧着他的脸，水嫩的双唇轻启：“博士长得很好看，最近很火的白起源都不如你啦。”
周金儒满意的点点头，在纸上写道：我的朋友说我长得帅，其实她们都对我有私心，可我真的长得很帅，我也很无奈。
又失败了。
明明已经那么接近了，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动心？如果是以前的话……
“暗索。”
周金儒突然叫住了正在缓慢后退的暗索，卡特斯姑娘低垂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眼巴巴的望着他。
“好久不见，别的话我也不多说，在龙门还习惯么？”
他不能一直忽视这个可怜的女孩，无论如何都要给她一些温暖。
“其实还好啦，龙门人都挺好的。”
暗索微微低下头，脚尖轻轻踢着并不存在的石子，她的双手纠结的交缠在一起，声音也越来越低。
“我觉得不好，我在龙门的这几天，很多时候都能看到龙门人对感染者的敌视。”
周金儒将笔抓在手里，认真的看着暗索，目光炯炯，继续说道：“当初你去罗德岛，主要是因为我们跟龙门相互有所谋求，近卫局三名高级警司一起来罗德岛恐怕不行，所以又多塞了两个人作为陪衬。”
“博士！你在说什么？！”
红豆厉声大喊起来，企图阻止他的话。
周金儒伸手制止了她的举动，继续说道：“一个文月夫人送来的白雪，另一个是消防警备队的阿消。”
暗索的脸颊上灼烧一样的火辣辣，她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拼命的想逃，双腿却背叛了她一般无法挪动。
“至于暗索你，陈带着你一起来，因为当时罗德岛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需要一个负责情报收集的专业人士，她就推荐了你。”
周金儒手中的笔尖轻轻点着桌面，缓缓道：“你一直将自己当做是龙门与罗德岛之间的交易品，这一点我不认同，你不是龙门卖过来的，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着自由意志，不是用于买卖的货物。”
“原则上，我们反对任何意义上的人口交易。”
“我愿意帮助任何干员找到自身存在的价值，而不是用异样的目光去排斥她，如果龙门总是让你感到不适，欢迎重新回到罗德岛，我每天都会去人事处坐半个钟头，希望有一天能看见你的简历。”
“另外，你的唇膏很好看，记得把色号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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