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吴铭跑去给你做助理了？”贺一舟问。
楼亦水很是无奈，“谁知道他这么疯？”
无奈是无奈，楼亦水用起人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开玩笑，她招的助理又不是祖宗，招都招来了，可不得压榨出最大的价值来？
至于吴铭苦不苦，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毕竟，他赶着上来做助理，助理要干的活自然一样都不能落下。
吴少爷确实苦，他在吴氏基本是摸鱼的状态，可到了楼氏之后跟个陀螺似的转啊转个不停，连玩盘游戏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了。
贺一舟想想也知道楼亦水的助理不好当，但这会儿他没空心疼自己兄弟，只是道：“吴铭懒散惯了，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还好。”楼亦水说：“他出了岔子，问责的是露辛达，他不敢胡来的！”
贺一舟点点头，就这么把一块儿长大的兄弟抛在脑后了，转而问：“今天难得有空，想去哪儿玩儿？”
“嗯……”楼亦水想了想，“带你去我以前的学校看看吧！”
贺一舟眉一挑，当即道：“好啊！”
他对楼亦水的过去一直挺感兴趣的，非常想见识一下年少时的楼亦水。
楼亦水高一还有高二上学期都是在B市七中念的，高二下学期才转去N市一中。
七中是B市重点高中，百年名校。因着学校不许外人参观，楼亦水只是带着和贺一舟在学校周围转悠。
“我当年成绩很不好，我爸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我塞进来的。”楼亦水笑道。
贺一舟也笑，“谁想到你后来高考考出了这么斐然的成绩？”
“只能说世事难料。”楼亦水说：“七中学习氛围好，我爸原还指望着我能在知识的熏陶下改过自新。但是，我进七中后，还是照样混！”
“那时候吧，也没想过要干什么正事。迟到早退旷课，作业不写，考试不考，每周一我的名字都会被挂在公告栏上展览。”
“再混一点，就每天翻墙出去网吧打游戏，有时候家也不回，直接通宵，我爸来网吧逮了我好几次了。”
“看这儿！”楼亦水指着一处墙根，“就从这儿翻出来的。这地方隐蔽，不容易发现。”
贺一舟抬头看了眼围墙的高度，啧了声，“还挺能翻。”
“还好！”楼亦水十分谦虚，“翻了那么多次，也没有摔下来过。”
贺一舟：“……”
没完没了了是吧？
“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楼亦水问。
贺一舟直觉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然——
“我当时就想啊，这人怎么这么垃圾，翻个墙都翻不好！”
贺一舟无奈地看着她，面露宠溺。
要是旁人三番提起自己的糗事，他肯定不会给对方好果子吃。可这对象换成自己未来媳妇儿……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宠着她咯！
楼亦水跟他分享自己做过的混账事，“学校哪儿都装有监控，我怕翻墙多了被查到，就趁着天黑，带着尚殊几个把这儿的监控给砸了，一直到我转学还没修好。”
“胆子这么大？”
“当然！”楼亦水眉宇间透露着一丝小得意，“还没有楼哥我不敢做的事！”
她带着人继续往前走，“这片是学区，除了七中之外，十九中，还有几所职校也建在这里。几个学校的学生平日摩擦不断，约架是家常便饭。每次总少不了有人断胳膊断腿，脑袋开瓢，附近的诊所生意都特别火爆。”
贺一舟静静地听着，脑海中勾勒着楼亦水当时的模样。
啧，还挺乖张一小孩儿！
“我呢，打架不怎么顾忌，怎么不要命怎么来。他们都很忌惮我，小霸王的名号就传开了。我在这一片从来都是横着走的，没人敢招惹……”
楼亦水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还带贺一舟光顾了她当年常来的烧烤摊。
老板换人了，不过东西还是记忆里的那个味道。
贺一舟咬了口鸡翅，对上楼亦水灼灼的目光，道：“味道不错！”
楼亦水眉梢眼梢都带上了笑意，“东西很好，老板人也很好。我跟尚殊他们隔三差五就来一趟，老板每次见我们都会多给我们几个串串，还劝我们少喝点酒。”
吃完东西出来，楼亦水提议：“过去那边逛逛吧，我们约架的地点大多在那儿。很久没来看过，也不知道场地还在不在。”
贺一舟欣然允诺。
地方还没到，楼亦水就遇到了当年的一个熟人。
头发灰白的老者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打量了楼亦水好几眼，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楼亦水？”
“嗯？”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楼亦水反射性看去，愣了下，“江主任？”
“哟，还记得我呢？”江主任眯着眼笑。
楼亦水：“每周一都被您拉到国旗下做演讲，能不记得您吗？”
几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楼亦水介绍道：“江主任，这是我男朋友贺一舟。”然后冲贺一舟道：“我当年的教导主任江主任。”
“江主任您好！”贺一舟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江主任：“你好！”
“江主任，您这会儿不是应该退休了吗，家也不在附近，怎么会到学校来？”楼亦水问。
“闲着，就过来看看。”江主任道：“你怎么知道我家不在附近？”
楼亦水忽的沉默了。
她能说当年记恨这个老头子总抓她国旗下念检讨，暗戳戳地计划着在这老头下班回去的路上给他套麻袋吗？
江主任跟她斗智斗勇了这么久，也知道这人的性子，闲闲地问：“打算给我套麻袋呢？”
贺一舟呛了一下。
楼亦水也没否认，“想了几次来着，跟了您好几天就是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江主任瞥了她一眼，哼道：“你这个小年轻啊，坏得很，不学无术，还整天给我搞事。你来了之后，我头发都白了一半。”
楼亦水抱歉地笑笑，“当时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江主任摆摆手，“我听说你后来转去N市一中了，高考也考得不错。”
楼亦水点头，“还可以，不过我没在国内念大学，高考后就出国了，前段时间才回来。现在混的，也还不错！”
浪子能回头，江主任很是欣慰，“挺好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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