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让季文湛过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听季家那两位唠叨了几句，想着让两个年轻人在一块儿安安静静待一阵，其他也懒得管，吃饭的时候聊了会儿，然后就回自己房间斗地主去了。
保姆也适时收拾了餐桌上碗盘去厨房清洗，偌大餐厅就剩下苑栗子和季文湛两个人，莫名有点怪怪的气氛弥漫。
季文湛知道苑栗子经过上次的事情一直不太喜欢自己的母亲，何况她还一声不吭带着林阙安跑去了B市，虽然说起来错并不在他身上，但就是觉得小狐狸受了委屈，现在除了动关系把林阙安尽快送走之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苑栗子放下茶杯先打破沉默：“走吧，回家。”
季文湛下意识起身，站起来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恍了个神。
“明天跟我回去吗？”
他其实想问小狐狸还气吗，但试想一下，如果是苑栗子的父母突然带了个年轻小伙跑去苑栗子面前凑，别说生气了，他直接让萧何带队绑了那人都有可能。
苑栗子临走的时候顺手拿了客厅茶几上一本摊开放着的书，从里面抖出来一片薄薄的金色书签揣进季文湛西装口袋里：“回的，还要认真赚钱呢。”
季文湛开车的时候能感觉到身边小狐狸的视线总会时不时在自己身上停留一会儿，却什么也没问。
他的感觉没错，苑栗子总会在路边昏黄灯光落进车窗的时候扭头看一会儿身上洒满光的季文湛。
她一直都知道季文湛好看，也知道他恐怕是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最能包容她的存在。
自己闹起来有多大动静苑栗子自己很清楚，心里不爽了什么都敢做，再激动一点把家炸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而且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她也感觉得到季文湛一定已经发现了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说过，甚至在亲眼看到的时候都保持着安静。
这样一个人骨子里就是理智的，但是她又想不明白，理智的人怎么可能容忍得了自己。
“季文湛啊。”
刚好是一个红灯，季文湛踩下刹车不紧不慢将车子停稳，“嗯”了一声。
苑栗子没系安全带，伸手玩着黑色珠子的车挂件，外面的灯光也落在了她精致的眉眼处映出浅浅的轮廓：“我没有生气，也没人能让我受委屈。”
她就是看不顺眼林阙安想闹会儿脾气，因为知道季文湛会随着她闹。
“嗯，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道歉？”
绿灯亮了，季文湛发动车子，感觉车里空调温度有些偏低，随手把驾驶座椅背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苑栗子盖上，语调又稳又轻：“没什么，怕你不开心。”
外套口袋里苑栗子出门前随手塞进去的金色书签掉了出来，刚好掉在两人中间。
季文湛随手拾起看了眼，愣了下：“书签？”
“嗯呐。”苑栗子接过放在自己白皙没有什么血色的掌心上，双手合十把它夹在中间，笑起来：“元朝皇帝的东西，外公家别的不多，这些小玩意儿哪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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