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间什么的只是借口，苑栗子不喜欢待在有人争锋相对的局面里，今天大概是有毛病，才会没有独自偷溜还多此一举叫了季文湛。
这个时间整个KTV异常闹腾，不过他们定的包间在楼上，人还稍微少一点点，不然就凭苑栗子这张脸就不知道一路会被包围几次。
也幸好，季文湛的身份让他们不至于被乱七八糟的人和狗仔爆料，否则……啧啧。
男女卫生间外的洗手台是在一起的，苑栗子只冲了冲手，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扬起个异常明媚狡黠的笑容，然后收回表情满脸无奈地摇摇头，做西子捧心状：“唉，我怎么能这么好看！”
在她身后的季文湛丝毫不知道保持自己冷面总裁的人设，微微扬起嘴角笑着，顺着她接话道：“是啊，苑栗子大人为什么这么好看？”
他这副和在包间里完全不同的状态恰好被不死心跟来的赵旖旎看个正着。
赵旖旎原本因为丢脸和气愤而稍显红润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紧咬着唇从墙角走出，又犟又可怜地颤抖着声音质问：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苑栗子当然知道这位烦人小姐不是来找自己的，撇撇嘴弹掉指尖冰凉的水珠没理会，对镜仔细补妆，根本就当身后没人。
“赵医生，我们不熟。”季文湛极其冷漠的话让赵旖旎唇上唯一的血色都褪尽，他却丝毫没有任何怜惜继续说到：“请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谢谢。”
赵旖旎从小被家里长辈宠着长大，彻彻底底就是个千金小姐，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自从有一次在宴会上见到当初年纪还小的季文湛，就彻底掉进了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一点儿也没想着离开，满心都是喜欢。
甚至放弃家族准备好的路踏进部队，都是为了他，哪怕被拒绝也毫不退缩。
直到今天听到他亲口这么说，才发现原来自己存在的意义在他眼里只有打扰。
心跳和血压的急速下降让她感觉眼前一黑，浑身冷汗涌出，勉强扶住墙壁才没有直接倒下去，张了张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只堪堪叫了声“阿湛”，虚弱又倔强，不晓得还在期待什么。
季文湛牵着苑栗子离开的时候和她擦肩而过，视线都没有施舍一点点，当真无情。
还是苑栗子拽住了他，挣开手扶了脸色苍白的赵旖旎一把，似乎是安抚地轻轻捏了捏她消瘦的肩，干净又艳丽的脸上带着很矜贵的温和笑意，低头附在她耳边低声说：
“赵小姐有些狼狈呢，真让人心疼。”说着，她还恶劣地在赵旖旎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看着这位原本该优雅从容的小姐此刻煞白的侧脸和氤氲红色还强忍着泪的眼睛，几乎贴着她耳朵了：
“季文湛这家伙不懂怜香惜玉，我也不太懂，下次轻举妄动之前，可要小心了哟~”
季文湛没听清小妖精说了什么，只看到她抽身回来后，赵旖旎整个人像刚从深冬水里捞出来似的狼狈。
赵旖旎紧盯着苑栗子背影的眼里全是愤慨和不甘，几乎要烧起来，他担心这没数的小家伙惹上麻烦，刚要问，就被走到面前的苑栗子突然拽低领口，一个强迫性的冰冷亲吻打断了他所有想法。
“看啊……把一个人放在心里之后，就是这么低贱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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