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没风情！”萧迁翻了个白眼，对着三人说道：“表面上看，是她的单独行动，但是她对附近环境的了解，对银行流程的熟悉，以及那副淡定，都不像是个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第一次到这样的城市里来生活，且举目无亲的人。”
“她是对方故意放出来的？”由布问道：“我觉得不像啊，她走进银行，那么警惕的模样，而且，她存了钱，就立刻从她原来租的房子里搬出来了，东西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这是为什么？
而且她还给你发新的账号，总不是在防着你吧？
她的住处，你不是没问吗？”
李迁徙闻言，点点头道：“确实，我没有问她的住址，因为我担心她慌乱。”
“担心，为什么？”萧迁皱眉问道。
覃明瞄了萧迁一眼，萧迁扭头，似笑非笑地回看着他。
“我问得太犀利了吗？要不要我换个问题？”萧迁问道。
覃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赧然，这样的表情，惹得由布跟萧迁对视，然后两人迅速起身，走到玄关处，大笑了起来。
李迁徙愕然，覃明的脸上更尴尬，瞪了一眼那两个夸张的家伙。
那两个人很夸张地笑了半天，然后才回到他们身边来，脸上又恢复了正常。
“我担心，是因为知道，她在电话里说的，都是假的。”李迁徙也不等那个萧迁再问一次，直接回答道：“我相信，我们谈话的内容，他已经告诉你们了，对吧？”
萧迁跟由布立刻点头道：“嗯，告诉我们了。”
“我们还以为，覃明这个家伙丧心病狂，窃听了你的手机勒！看来，好像是主人主动让覃明知道的，对吧？”萧迁看着李迁徙，揶揄道。
“我在十年前，去找过她，她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而且有了孩子。
并不是她说的，住在我的外婆家里，如今也不是因为外婆过世了，而无家可归。”李迁徙并不搭理他们话里的调侃，直接说道：“她说的内容，几乎都是假的，假的让我费解。
所以我不想问太多，若是她慌乱，必然恼羞成怒。”
“她如今的形象，跟你记忆里的差别，有多少？”覃明问道，萧迁挑了挑眉，没有反对这个问题。
“差别很多。”李迁徙如实回答道：“但确实是她，虽然老去了很多，但是她的脸，她的手，包括说话的腔调，虽然在我们家，她说话的口音不是这样，但是以前，到了我的外婆家里，她就会变成这个口音。
且她现在的男人，也是她老家附近的人，所以现在恢复到这种口音，很正常。”
“他想问的是，她有没有什么没有改变的特质？”萧迁好笑地接话道：“比如，爱钱，比如，没有半点母女之情。”
这种话，覃明自是不方便说。
李迁徙看了覃明一眼，回答道：“爱钱这件事，我那个时候，理解得不太多。
如今回忆，也是带着滤镜，所以并不真实。
也只是根据一些事件，作出如今的判断。
不过，我的爸爸，可能了解更多，但是他对我妈妈的仇恨，更激烈，也不会有客观的判断。别的，就更不靠谱了。”
李迁徙的话，让三人沉默。
“这样吧，我们会对她进行调查。”萧迁说道：“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可以去调查。
对方任由她这个BUG出来乱晃，不就是期待着我们去查吗？”
“调查他们？必须要如此吗？”李迁徙不禁问道。
“若是要控制住这个人，必然要调查清楚她的底细，否则对方的证人链里出现我们不了解的人，就会给我们今后的辩护添很多的不确定。
而且，覃大律师在为你做辩护的时候，会担心她攻击你，用所谓的母女亲情，然后方寸大乱。”
萧迁似笑非笑地说道。
他的话，让李迁徙看向覃明，覃明却瞪了萧迁一眼。
“怎么，你上次在法庭上的状态，是你的正常状态吗？”萧迁反问道。
“问题是，去调查她现在的男人跟孩子，会伤害到她的。”李迁徙开口说道。
“什么？”萧迁扭头，很困惑。
“她没有跟那个男人结婚，那个孩子，就是私生子，必然是很辛苦才长大的，跟我和弟弟一样。
而且，无论她做过什么，她的人生必经艰难，且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李迁徙说道，但是萧迁打断了她的话：“李迁徙，我们都知道，你可能会心软，虽然她那样攻击你，当年那样抛弃你们。
你可能会想，必经你们父子三人，是活了过来。
而她一个女人，在外面，在那样的时代，不知道有多辛苦，所以心里自然会有恻隐之心。
但是，你应该知道，她这些举动，按照她个人的时代，人设，都不合理。”
“我确实有侧影之心，但是我总觉得，重点未必在她身上。”李迁徙解释道。
“一叶障目。”萧迁伸出食指，对着李迁徙摇晃了一下道：“她跟你父亲决裂，必然发生了很大的事件。
你仔细回忆一下，我们先合计一下信息。”
李迁徙倒是没有反对，在旁边安静了下来，开始回忆，父母离婚的场景。
离婚的场景，其实还要模糊很多，因为她只是站在外面，而且她多数时间，都是在念书，他们在小镇法院的情况，她其实只知道一星半点。
那三个人说是在合计信息，其实就是在调侃覃明，不时传来低声嬉笑，若是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到玄关处，笑够了，再继续回来。
李迁徙也不再看那边，只看着孩子的方向，静静地回忆过去。
她甚至将有记忆开始，都重新想了一遍。
包括父亲跟母亲打架吵架的过程，包括之后的场景，都努力的回想。
“有一件事。”李迁徙开口道，那三个人立刻恢复正常，认真地看着她。
这三个人，还真是……
“我很小的时候，他们的感情，其实很好。”李迁徙说道：“至少，比我跟亡夫好。”
李迁徙说到这里，看见由布跟萧迁都忍不住地看向餐厅墙壁上，挂着的武先考的遗像，虽然不是黑白照片，但是因为光线很暗，所以看起来还是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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