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覃明开始收拾资料。
李迁徙一看时间，发现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时间过得好快。
“她还有两小时放学，你可以睡一觉。”覃明将所有的资料都放入包包里，对她说道。
李迁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可以守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来接近你，也不会错过任何可疑的人接近那个巷子。
接下来，我们还有一个月，就要进入庭审，中间我还需要正式取证，会见证人，去事发地点取证，
时间很紧，节奏会很快。
你需要精力。
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覃明看着她，眼神很平静。
李迁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身体往后靠着，斜了下来，靠着窗边的枕头，闭上了眼睛。
她很快就睡着了，因为她十分清楚他说的很正确。
她需要休息，而且他会做到他说的，不会让任何奇怪的人接近她，也不会让任何奇怪的人靠近那条巷子。
她做了梦，虽然看了梁月的微信朋友圈，他问了他们夫妻关系，她看起来很寻常，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但是她睡着大概十分钟，就开始做梦了。
她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很紧——他不曾在她的脸上，看到过痛苦的表情，她婆婆到她家门口辱骂她的那次，她也只是表情透明，眼神空洞。
开阑尾的那次，她脸上的表情，也只是疼痛。
事实上，很多女生，月经来的时候，都比她开阑尾前后的模样严重些。
他当时是从她颤抖的身子，苍白的面容判断她的状况。
上次，她也在他面前睡着了，但是她面色安详，不曾皱眉，脸上不曾这般紧绷。
他扭头看着那条安静的巷子，一切都如常，没有任何可惜的人靠近这里——但是，他十分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开始前的宁静。
案子才刚刚开始，他要趁着这短暂的宁静，告诉她整个案子的大致状况，或许一审她已经有了部分的了解，但是那远远不够。
他们这次面对的被告律师团队，可是远比他还多胜诉经验的大律师，两个助手律师，级别都超过他。
光是司法力量相比，双方就十分悬殊。
更别提，他们还站在舆论和道德的对立面。
检方，法院方，所有的判断准则，都会向那那方面倾斜。
而且，这个案子，所有的证据都现实，她是清白无辜的，但是对方递交给检方的资料他如今还未全部拿到，肯定有关键性的证据，才能让检方以刑事案件受理。
他实在好奇，那究竟是怎样的证据。
如今他已五年不在刑案的人事里游走，要拿到那些证据，自然比较难，但是有一个人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
“让我陪着你去？”萧迁瞪大了眼珠子，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覃明。
“对。”覃明回答道。
“你这是让我做你助手的意思吗？”萧迁再问道。
“对。”覃明回答道。
“那由布勒？”萧迁收起自己的大眼珠子，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证件，一边问道。
“他也一起去。”覃明说道：“司法考试已经结束，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
“好，大律师说了算。”萧迁笑嘻嘻地往外走，跟在覃明后面，经过由步的办公室，敲了敲门，然后三人很快集合，上了车，往检察院去。
“你已经跟她签订了委托书，代表你个人以及我们律所？”萧迁问道。
“对。”覃明回答道，由布开车，两人坐后面，都在闭目养神。
“你跟她做了笔录？”萧迁再问道。
“对。”覃明如实回答道。
“你应该带着我活着由布，一个人去，太冒险了。”萧迁很认真地说道。
“我相信她。”覃明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律师最忌讳感情用事。”萧迁睁开眼睛，睨了覃明一眼。
“但是，她并不那么容易信任别人，若是带着你们去，会影响她。”覃明回答道：“但是你们若是坚持要去，我也可以接受。”
“我是在担心你。”萧迁闭上眼睛，继续说道：“虽然她是你的当事人，你们对于这个案子的诉求是一致的，但是你我都清楚，最安全的地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若是检方有了完整的证据链定她的罪，那么她为了自己的利益，很可能翻供，将你推入火坑。
你若是太感情用事，着了她的道，那你的职业生涯，不用跟对手交锋，就已经葬送了。”
“所以，我让你们陪着我一起去拿证据。”覃明淡淡地说道。
“说实话，他们这次的来头这么大，你心里究竟有几分底？我可是没底。
毕竟婚姻中，因为各种爱恨而兴起谋财害命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寻常了。
就算她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是你知道，冷暴力也是一种暴力。
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什么PTSD，对方有的是办法，证明她在婚姻里伤害了对方。”萧迁叹息一声：“本来婚姻案就很麻烦了，还牵扯到对方的母亲，死亡，没一件是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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