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试探
就说曲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吧！
林露觉得有些心力交瘁，闭目养神的时候，曲直碰碰林露的胳膊，问：“唉，林露，你教我表弟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陈秋雨，你可不可能会爱上他？”看着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下落，让人觉得时间真难熬。曲直必须说点什么，要不实在太憋闷。
“不会！”林露眼皮都没抬一下。
曲直不死心，又问道：“怎么就不会？我表弟多帅呀！”
“你让我去给他当家教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林露反问曲直。
“我怎么说的？”曲直自问自答，“不记得了。”
“不记得算了。”林露真的很累，不想多说。
前天晚上的混乱，昨天在经历了忐忑不安之后落荒而逃，从西半球飞到东半球，在飞机上，她想想自己的有些窝囊。自以为完美的婚姻被出轨，出国去看儿子，还没等到儿子周末休息，一起领略一下美帝国的山山水水，就一不小心玩了个一夜情。而且这唯一的一次纵情，惹上的还是自己的学生，真让人尴尬！她一向活得安分守己，甚至规行矩步，一切怎么就脱轨了呢？后来她又想起来不是安全期应该吃药。现在，又折腾到医院来了。
我怎么说的？曲直在心里嘀咕。真是想不起来了。她又看了看林露，还是不死心地问：“你是不是不能接受姐弟恋呀？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不是我表弟比你小，你可能会移情别恋吗？
“不会！”林露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特别优秀，所以配不上武显峰那样聪明、帅气的男孩，我只要并不十分出众的陈秋雨就好，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况且那时武显峰还是未成年人，我怎么能屠害青少年呢？而且我答应陈秋雨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并且我也很渴望婚姻。你读大学没离开家乡，不会理解我的心情，一个人在异乡，南北文化、生活习惯差异很大，我特别孤单，没有安全感。都把婚姻比作围城，围城除了是一种禁锢，更多的时候能给一个女人一种保护，有城围着，就多多少少会给女人一些安全感。我天生就缺少安全感。谁能想到，长相安全的人也不安全。”
曲直很同情林露，拍拍林露没打点滴的另一只手，以示安慰。
之后曲直又想起刚刚说的，她介绍林露给表弟做家教时说了什么，那个说了一半的话题。就像马三立老先生说的那个笑话：楼上只扔下一只靴子，第二只靴子没扔下来就不能睡踏实觉。她得问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要不她晚上也睡不踏实觉。
曲直又碰碰林露的胳膊，问：“唉，我介绍你给我表弟做家教时到底说了什么？”“你说：那个活土匪，我姑妈让我去给他辅导英语，我可不去自找苦吃，从小他
竟欺负我了，我哪能教得了他呀！”林露学曲直说话的腔调，别说，还挺惟妙惟肖。
“噢？我是这么说的吗？”曲直心说，坏了，这话可不能传到武显峰的耳朵里呀！他若是知道了……
“要不是你用你姑妈丰厚的课时费诱惑我，光凭你的面子，我才不会去教他呢。”
曲直觉得自己真没面子，“你看你，就爱瞎说大实话。就不能说是我的面子大？”
林露盯着曲直的脸，用头做圆周运动，说：“你的面子是大。”
气得曲直骂林露：“白眼儿狼，我陪你，你还揭我的短，是吧？”
曲直的面相一点也没随她妈妈的长脸、高鼻梁，她的面相像是从她爸的面盆脸上扒下来的似的。小的时候，她去爸爸的单位，爸爸的同事一说：“老曲，你闺女跟你是大脸扒小脸呀！”她见爸爸很高兴她也很高兴。可是大点懂得美了之后，她最反感听到说她像她爸爸的话。
“对于你嘴里的混不吝，我可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才驯服的，我哪敢招惹他呀！他那种张扬的有些自负的个性让人很没有安全感。”林露再次重申她的立场。
“噢！”曲直不再如果……，说：“你闭眼睛休息一会儿吧。”
林露也懒得理曲直，闭上了眼睛。
曲直呆坐了一会儿，见林露没什么动静，像是睡着了，就开始给武显峰发短信。之前打电话时，武显峰让她探探林露的口风。
林露其实根本就没睡着觉，刚到家，时差还没倒过来。曲直低头发短信的时候，她睁眼看曲直，心说：就知道你是在试探我，一定是在通风报信呢。然后她继续闭目养神，心想：得去置办点行头，开始找工作，不能整天无所事事。
从前她不爱打扮，穿着随性，喜欢穿休闲风格棉麻质地的衣服，化妆品也常常因为过期扔掉。出去应聘工作就不一样了，要穿的得体一点、职业一点，不能像以前那么随性。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尤其林露还是因为药物过敏进的医院。点完滴后的林露，感觉好多了，对曲直说：“你陪我去商场逛逛吧，我想买几件端庄、职业一点的衣服，适合应聘工作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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