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下巴，笑着说：“如你所见，我什么都不是。他能找到我，也能再培养出另一个。”
“所以啊，你何必对他那么忠心耿耿的。和我们合作，我们会开出你心动的条件。比如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金钱，比如贵族的身份，比如掌控别人命运的权力。”那个人循循善诱，在她耳边低语。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东西？”她反问道。
“你的脑袋里藏着秘密不是吗，不然你刚才那么紧张干什么？”
果然不能轻易和他说话，你不知道他从哪句话哪个字就能听出来什么。
“怎么样，你只需要把你这段时间所看见的我和说一遍，我自然能推理出我想要的东西。”他稍稍抬了抬匕首，尖锐的刀锋硌着她的皮肤，她挑衅一般的问：“如果，我拒绝呢？”
“你觉得我会杀了你吗？”他笑了声，“你不怕死，我当然不会拿死亡来威胁你。我们是一群黑暗里的亡灵，知道我们最擅长的是什么吗，暗杀，以及审问情报。”
他收起匕首，凑过去蹲在她面前，和她一般高。她身后的两个人收起枪，死死按住她的肩膀。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玻璃瓶，上面雕刻着一株郁金香，里面的蓝色液体晶莹剔透的像一块宝石。不过从他手里拿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认识这个吗？”他随意的摆弄着那个精巧的小瓶子，“听说，你喜欢蓝色？”
她紧紧盯着那个瓶子，心脏不受她控制的加速跳动。
他晃了晃瓶子，打开瓶盖，将注射器伸进小口里。蓝色的液体被一点点吸出，菲雅挣扎着，看着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放松，别那么严肃，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他在她耳边温声细语，将注射器一点点的刺进她的脖子，一面欣赏着猎物脸上的表情。
冰凉的液体随着血液流到全身各处，她好像置身云端之上，晕晕乎乎的，还莫名的有点兴奋。
眼前的场景渐渐变得虚幻，那东西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和欢愉。
“那是什么？”尼克盯着那个瓶子问。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菲雅看上去很开心。
“从附近的一个黑市缴获的东西，据说能让人看见天堂。”他将用过的注射器交给下属，微笑着说。
药效过了，周围再次变得真实起来。她感到浑身燥热，头疼，恶心，喘不上气，天旋地转，胃里好像有人在打架，皮肤犹如有蚂蚁在爬。
这是什么东西，前后反应差别这么大。她蜷缩在地上，张开嘴，想叫却发不出声音。
“感觉如何，这就是去天堂的代价。”他再次蹲在菲雅面前，捏着她的下巴，“人啊，就是这么低贱。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过后会有什么反应，还是前赴后继的上赶着往坑里跳，就为了那短短几分钟的快乐。你知道这东西在黑市上卖多少吗，三瓶一个金币，够普通人几天的生活费了。”
冷汗打湿了头发，她咬紧牙关看着那个人。可以确定这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东西，犹如跗骨之蛆，用了一次就再也甩不掉了。
“还想要吗？”他又从怀里拿出一小瓶问，“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给你。”
她哼了一声，吐出两个字：“休想。”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个人把她甩到一边。
“住手！”尼克忍不下去，朝他喊道，“你想知道什么你来问我。”
“你？”他投去不屑的目光，“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你知道什么？”
“你想要什么，瓦尔家族都会给你。”
“所以，我这不是好好留着你们了吗。”
“她是伯尼叔叔的学生她也一样。就算没有叔叔，也还有我父亲。你想要什么，父亲一定会答应的。”
“哦？可据我所知，你们前几天因为家产闹的很不愉快。”他换了个位置，坐在尼克面前。
“再怎么样这也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我们自己解决，轮不到外人插手。”
“真是有趣的一帮人啊，明明互相不喜欢，却又不想伤害对方。”他打量着尼克，“小少爷，你和情报上的一样，对内仁慈对外残忍。你会是一个好家主的，如果你能活着出去的话。”
“你敢杀了我们吗？”
“不是我，是你的叔叔。知道他的老婆孩子怎么死的吗，就是他不想答应劫匪的要求，让他自己逼死的。”那个人嗤之以鼻，冷冷的说。
自己……逼死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尼克压下心中的恐惧，问。他们都不清楚的事，这个人却了如指掌，好像他的眼睛遍布世界各地一样。
“你确定你想知道？不知道的话还有可能活着出去，知道了，可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尼克遍体发冷，人命在他嘴里仿佛是手边的玩物。
他将那一小瓶药剂放在地上，转身说：“好好考虑考虑，想通了随时叫我。”
那些人跟着他撤了出去，锁上门。
尼克和亚尔曼见那些人真的走了，松了口气，赶紧跑过去解开菲雅身上的绳子。
“离我远点。”她推开他们。现在神志有点不清，她本能的远离人类。
两个人对她束手无策，他们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手边没有任何东西，帮不上什么忙。
菲雅突然拿起那个人留下的那瓶药剂摔在地上，天蓝色的液体流了出来。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无休无止。自己的意志力不一定有多坚定，干脆绝了念想，这东西绝对不能再碰。
亚尔曼看着那一地碎玻璃，颇有一种痛心疾首的意思。
“别看我，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她缩去墙角。
尼克拍了拍亚尔曼，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坐到另一边。
“不管她真的没问题吗？”亚尔曼心有余悸的瞥了那边一眼。
“你有什么办法吗？”
“那怎么办？”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耸了耸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能问点我知道的吗？”尼克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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