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边挂了电话后，陈衍见乔总没有醒，他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不是不愿意乔总清醒，而是他觉得隔着电话说两句话，乔总就醒过来，就……挺不可思议地。
如今，乔总醒过来的事实，让他啪啪打脸。
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何说。
“乔总？”
乔落白坐起来，向来清寒的眼眸格外的空洞和麻木，这一刻她无比地想念她的璟然，她在梦里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醒过来，才发现原来最多也不过是一个梦。
他不在，他已经离开了。
陈衍上前，“乔总，您饿不饿？想吃什么？”
乔落白摇了摇头，她翻出电话，看到璟然两个字，迟疑良久最终也没有按下去，她抬眸，看着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助理，扯了扯嘴角问：“陈衍，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多久了？”
陈衍没想到自己的上司会忽然提起自己的私生活，他想了想，“好像有三年零五个月了。”
乔落白其实问了那句话就后悔了，她问这个有什么用呢，她忽然很想和别人说说话，说一说宋璟然也好，看不到他，就算是……问一问他也好。
落白心里涌上熟悉的烦躁，那样的烦躁令她不安到了极点，好像今天早上她没有吃药。
“乔总，您是不是想要……想要问宋先生？”陈衍第一次对上司的私生活置喙，甚至还极为犯忌讳地揣测对方的心思。
不过看乔总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并没有问错。听到自己的话后，呆呆地抬起头来问：“这么明显吗？”
双眼通红，神情淡然，可眼里的渴望几乎要流泻出来。
陈衍心一下子就软了，他上前两步，坐到了病床的对面，“乔总，宋先生刚刚给您打过电话了。”
乔落白愕然地看过来，“打过电话了？”
“您一直不清醒，昏迷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醒过来，顾总送您到医院来，尝试着唤醒您，都没有任何用。”陈衍抿了抿唇，“后来宋先生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他说想要跟您说说话。”
乔落白脑子混沌了很久，冰冷僵硬的心脏好像多了温度。她咬牙问：“如果……我现在给他打电话的话……”
“我想，宋先生会很高兴的。”
陈衍说完，就极有眼色地离开，把所有的空间留给了她。
有了这样一句话，乔落白鼓起勇气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四五声后被接了起来，两边同时沉默。
乔落白屏住呼吸，她手指死死地握住手机，用力到指尖发白，她动了动嘴唇，那个人低哑的嗓音透过电话线传来。
“落白，是我。”那人动听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克制，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他都会一直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乔落白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没有异样，可是话一出口，忽然都不对了，在听到那人纵容地说“是我”时，她所有的心理防线猛地崩溃。
“璟然！”这两个魂牵梦绕的字从肺里挤出来，仿佛把这些天的思念全部都宣泄出来。
宋璟然听到那两个字后，心脏几乎被揉碎，疼得他蹙眉。他的落白啊……“我在。”他尽量的放低声音，忽略身体的疼痛，又轻又缓慢地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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