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是。”
顾辞沅有时候觉得乔落白好像并不喜欢自己，她说喜欢时，眼里没有光，有时候他觉得那个人像是被控制的木偶，好像喜欢只是一种被设定的程序。
然而，他没有想过落白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宋璟然给自己道歉。
“给他道歉。”
教室里的安静，令人心慌。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乔落白漠然的脸。
就连宋璟然也不意外，坐在座位上的宋璟然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
“璟然，向顾辞沅道歉。”
“为什么？因为我揍了他？”宋璟然站起来冷冷地看向顾辞沅，那眼神依旧是顾辞沅厌恶地不屑和鄙视。
顾辞沅忽而有些害怕。
而乔落白发话了，“璟然，向他道歉。”
“如果，我说不呢？”
乔落白没有回答这句话，但是眼神已经逐渐变得冰凉，她一言不发地看向宋璟然，教室里的人默默地离开，生怕一不小心吃瓜反而搅进了一场争斗之中。
一分钟，两分钟……
在顾辞沅以为要爆发的临界点时，宋璟然却笑了，笑声格外讽刺，他看向乔落白的眼神，顾辞沅说不清，但是有水光闪过，转向自己时变得格外阴狠。
顾辞沅没有想过宋璟然真的会道歉，但他的的确确地开口，“抱歉，我的错。”
一身傲骨，向他低下。
顾辞沅本能地去看乔落白，他说不清乔落白当时是怎样的表情，但是极为复杂，因为她转向自己时，说了同样的话，“顾辞沅，向璟然道歉。”
可是宋璟然没有等到顾辞沅的那句道歉，因为他转身，捏住了乔落白的肩，“落白，我道歉，仅仅因为开口的人是你而已。你只是不在意，也不愿在意。”
宋璟然那天没有再来上课，据说三天以后，他出国了。
顾辞沅总觉得自己其实赢了，可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并没有。
宋璟然离开后，乔落白变得很奇怪，她有时候盯着自己，像是在确认什么，有时候又在发呆，好像什么也不清楚。
那段记忆变得模糊，因为不到一个月顾辞沅也离开了。在思华集团的手段下，他被迫离开国内，逃往国外。
从此，那段刻骨铭心却又短暂的感情留在了记忆中，午夜梦回偶尔会有一个人平津地诉说，“因为我喜欢你。”
又有那微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顾辞沅，向璟然道歉。”
很久之后，顾辞沅依旧认为，落白不喜欢自己。她也许只是青春期对宋璟然以外的男孩子感到好奇，可那种好奇，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而如今，顾辞沅却觉得，乔落白一向喜欢把心思藏起来，因为她那么爱自己，却始终不曾开口，所有的感情，都只是压抑着，若不是乔南告诉他，他也许还认为落白其实从来都不喜欢自己。
顾辞沅走的时候，乔落白没有来送自己。
可是乔南告诉他，在来机场的路上，落白出了车祸。
原来有一个人的感情，深沉得从来不宣于口，也隐藏得毫无踪迹。
那个人，连一句动听的情话都不愿说。
可却在暗地里，把他装满了整个心脏。
如今，他既然已经知晓，就不能让一个代替品，代替自己在那个人心目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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