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沅看着身侧的人，欲言又止，“落白，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那些伤害，那些阴暗，都过去了，你放下吧。”
乔落白视线尖锐，“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顾辞沅抿唇，黯然垂眸：“你告诉过我的。”瞧见落白不可思议神情，他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你连这个，也忘记了？”
乔落白冷声道：“不可能。”
顾辞沅惊愕地看向她，对方的神情更冷，“我不可能告诉你。”
“那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够查得出当年你发生的事情？”
落白哑口无言，她真的忘了吗？曾经她真的有那么爱这个人，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顾辞沅？怎么可能？她不是只告诉过璟然……
脑子再次袭来剧烈的疼痛，她几乎站立不稳，深入骨髓的痛令她说不清地恍惚。
“不可能。”她说了一遍，又摇了摇头，再次重复，“不可能。”
顾辞沅最终无言，“你若是觉得不可能，那就不可能吧。”他沉默许久，然后轻声说，“落白，重新认识吧。”
说完，他伸出手。
乔落白看着他的手。
“重新认识，作为一个普通的合作者，不带任何偏见，可不可以？”
乔落白没有伸手，说的话已经依旧如同刚刚一样带着刺，“一开始，我们就是普通的合作者。”
顾辞沅讪讪收回手。
……
两个人从墓场上下来，分道扬镳。
落白没有回别墅，驱车去了海边，海风声声，海腥味扑面而来，冷意早已袭身，她却丝毫感觉不到，黑色大衣已经湿润，她靠在椅背上，希望能够获得片刻宁静。
的确宁静，静到那一刻她好像又听到耳边的哀鸣，还有血滴的声音。
落白睁着空洞的眼，曾经她无数次的陷入自我怀疑，究竟她做错了什么，身边所有人，一个一个地都要离她远去，甚至还要推开她。
她有那么令人厌恶吗？
她的母亲，可以在关键时刻扔下她，将她推出去被暴徒灌药，她的父亲，为了自我生存，也选择了推开她。
明明表面上看上去温馨和美的家庭，粉碎也不过是短短一刻。
就连她温暖的光，也丢下过她。
每到今日，乔落白就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和强烈的恐惧，甚至也害怕到心理扭曲。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景色再也看不见，最终将头靠在方向盘上。
无边的寂寞涌来，她想要见宋璟然，更加扭曲的心理无限滋长。
八点半，她才离开回家。
打开别墅的门，里边的烟呛得她止不住地咳嗽，黑暗里，她看到一点点的火星，落白皱眉打开了灯。
客厅沙发里，坐着一个人，指尖夹着烟雾缭绕的香烟，神色疲惫而冷漠。
乔落白心狠狠一震，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刚刚心有所想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还是因为这个人是真的出现在这里。
过去的几年在这一天，她常常出现各种幻觉，她都习以为常了，以前她当然知道是错觉，也明白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的家中。
但是如今，她不确定。
“璟然？”她试探着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乔落白垂眸，心心头有点空荡，竟是有点失望，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的幻觉越来越真实，因为那烟雾的确令自己感受到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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