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舒服吗？”他小声反问。
“会啊。”乔落白笑起来，然后她又坐了起来，伸手压住了要起来的宋璟然，后者顺着她躺下来。
落白歪着头，想了许久后问：“你很难过吗？”
宋璟然轻笑，反问：“你觉得呢？”
乔落白眉头再次皱起来，仿佛是遇到不会做数学题的小学生，紧接着双手撑到宋璟然身体两侧，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伸手环住他的肩膀，宋璟然瞳孔一颤，她的味道包围过来，肌肉本能地紧绷。
“璟然哥哥。”如同小时候她不会做题，就总是用这样的语气叫他，像是在撒娇，希望对方可以告诉她答案，声音软，好像白白暖暖的棉花。
成年了，她第一次这般叫他。
宋璟然全身都在发抖，说不清是怎样的感觉，仿佛沙漠中徒步行走了许久的人，终于看到一汪清泉，可是又害怕泉水只是海市蜃楼。他颤抖地伸出手轻轻抱住她，“不难过，落白。”
只要和她在一起，只要她不排斥他，他就不难过。
乔落白直起身，呆呆地坐着，盯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娇憨：“不难过就好。”她疑惑地仰起头，酒精让她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猛地找到了出口，她曾经醉酒，那个人没在身边，而如今他在，她有些难以抑制。
宋璟然！
这三个字像是刻在她的骨子里，想要将这个人独占！还想要把让他不高兴的人都处理掉，把那些没眼色地接近他的人也都处理掉，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就算是快乐和难过，都只能因为自己！
这才是她内心深处想要地！
尽管醉酒，可她知道有些话不应该说出来。她怕吓着这个人，这个人可是她的心尖宝啊。
宋璟然坐了起来，“落白？”
乔落白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把自己当个小孩子不断乱蹭，小声地叫他，“璟然哥哥，璟然哥哥。”
宋璟然闭了闭眼，他努力控制自己表情和眼神不让对方感到侵略和占有不让对方感到不舒服，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指尖发颤，心里的洪水猛兽奔腾而出。
乔落白从他怀里抬头，眉眼弯弯，“璟然哥哥。”
“落白，你乖一点。”他嗓音嘶哑。
落白疑惑地眨了眨眼，“我很乖的，不乖的是璟然哥哥。”
璟然失笑，可乔落白很严肃，她觉得真正不乖的是面前的这个人，可是她又说不出来，她的璟然哥哥每次都和别的女星闹绯闻，每次对别人笑得那么好看，她都觉得这个人一点都不乖。
不乖到她想要把这个人的羽翼折断，想要把这个人永远地禁锢在自己身边。她甚至在私下里还想要造一个巨大的华丽的铁笼子，她的璟然哥哥就永远不会离开她。
可是她不敢。
她害怕这个人厌恶自己，更害怕这个人折断羽翼后地失魂落魄，这个人本该是光，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不正常而掉入凡尘。
她接受治疗，好不容易让自己变得看起来正常了，好不容易克制住心里的扭曲情绪，才敢再小心翼翼地靠近。
她努力努力地要让自己变得乖一点的。
宋璟然自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无奈地把人拥进怀里，轻声道：“若还是小时候就好了。”小时候就只有他们两个，他们之间，也没有别人，他的落白，也只是他的。
“为什么？”落白毛茸茸的脑袋从他胸口处抬起来，语气带着孩子气的天真与单纯。
“那个时候……”他顿了顿，凝望着她，觉得这个时候的落白根本就是个小孩子，“更好。”
“我觉得现在更好。”落白得意洋洋道，脸上的表情很是生动。
“为何？”
“因为……我可以保护你了啊，尽我最大的能力。”保护他，不受伤害。
宋璟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人，眼睛发红，炙热地指尖颤抖地握住对方纤细的皓腕，“你，说什么？”
“保护你啊，让你快乐啊。”她理所应当道。
宋璟然幽暗的眸子压下了所有翻腾的情绪，低哑地问：“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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