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不时交头接耳说起话来。
莫软软脑子乱成浆糊，她是遇见宋凉了，但这事能说吗？杨旭妈妈就是冲着宋凉来的，她要是说了，再添油加醋一番，宋凉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这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可江白才说过要给她赔偿手机，几千块呢，她要说了实话，钱还能拿回来吗？
她摸了摸口袋里被自己捂热乎的单据，眼神却往江白身上瞥，少年正冷眼看她。
“杨旭就是个渣男！他妈妈还好意思来讨公道？”
不知道哪位同学低声说了一句，落到莫软软耳朵里，她登时一个激灵，对！杨旭不是好人！她哪怕撒个谎，那也是天意。
“阿、阿姨，我昨天的确看到了宋凉。”
梁女士缓缓握紧手里的包带，想着等会怎么杀出重围把女儿带出去，宋凉倒没多担心，莫软软想坑她很久了，这会机会送到面前她不可能不接。
就是可惜了，昨天力气还是没多大，不然杨旭怎么可能醒这么早？
面对众人的瞩目，莫软软一咬牙：“我只看到宋凉从药店出来，那个时间杨旭已经被打了，所以肯定不是宋凉干的。”
女人惊讶：“小丫头，你刚刚跟你朋友可不是这么说的！”又去拉莫软软的手，“这样，你说实话，阿姨给你买糖——啊不是，阿姨给你买什么哈根达斯买冰激凌。”
莫软软害怕的往后退。
“行了，您有这时间不如多陪陪你儿子。”梁女士打断女人的话，冷冷嘲讽。
唐富听到动静追出来，看见有一个学生被女人“挟持”在手里，冲上去说了一堆大道理。
最后不知道是女人忍无可忍还是一肚子火无法发泄的悲愤，她踢了一脚自家老公，气哼哼的走了。
人群散去，唐富和梁女士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送她离开。
这一折腾两节课就过去了。
宋凉抬手搭在莫软软肩膀上，哥俩好的拍了拍，“走啊，姐姐请你吃糖。”
莫软软向江白投去求救的目光，少年只当没看见，她这才恍然自己仿佛掉进了狼窝。
宋凉是单独坐的，也不知道唐富是强迫症还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并没有把另一张撤掉，所以她一个人占了两个位置。
另一个一般也只有江白偶尔坐一下。
现在却多了个莫软软。
宋凉说请她吃糖，在把她按在座位上之后，果然从书包里抓出一把糖放在她面前。
这是莫软软从没有过的高级待遇，她颤颤巍巍拿了一颗大白兔塞进嘴里，好甜。
她以为宋凉要敲打她几句，或者收买她，或者胁迫她，没想到第一句话却是：“江白许你什么了？”
“什、什么？”想起宋凉和江白两人的关系，瞬间求生欲两米八：“没有，我跟江白没什么！”怎么感觉越抹越黑，“不是，我根本不认识江白！”
这话骗谁呢？如果不是江白曾经许诺她什么东西，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的帮她？
宋凉没有生气的迹象，甚至十分好脾气的摸摸她的头顶：“别怕，你说实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你要是骗我——或许，你见过杨旭被打之后的照片吗？”
莫软软头顶冒出一个对话框，杨旭的惨状被她巧妙的换上自己的脸……救命啊！
于是她立刻反水把江白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宋凉若有所思，“你昨天扒垃圾桶找的就是单据？”
想起自己翻垃圾桶的样子被人看见了，破天荒的有些羞涩，“嗯。”
“我知道了，单据给我，下午把钱给你。”
莫软软没动弹。
“你还有别的瞒着我？”
“没，就是，江白他，他说要把你之前摔得那个手机也照价赔我……”
宋凉翻个白眼，“那就两张单据都给我吧。”
莫软软点头：“单据我一会给你，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正打算离开，宋凉把糖塞进她的口袋：“管好自己的嘴巴，知道了吗？”
胡乱点点头，莫软软抬着软绵绵的脚步回到座位。
单据其实就在她口袋里，她今天想找江白兑现的来着，宋凉又来了这么一出，那她是给江白还是给宋凉呢？
这好像取决于他们俩的家庭地位。
莫软软握握拳头，趁着宋凉去小卖部的时候偷偷和江白打小报告。
宋凉脾气不好，她有点怕；但江白看着温和，做事却一点不客气，她也有点怕。
江白接过单据，“宋凉要是问起，你就说东西被我要去了，钱下午给你。”
宋凉说是去小卖部，实则偷偷和章月打电话，也不知道昨天的贴吧小姑娘看到没有，章月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哑，看来又躲在被子里哭过了。
她不说，宋凉也不问，眼看快上课了，宋凉最后问了一句：“我听说，唐钦昨天去找你了？”
这话像是踩到了章月的猫尾巴，她突然结巴起来，含糊其辞的挂了电话。
宋凉默默叹气，不是她八卦，她只是好奇章月和唐钦现在怎么样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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